他用手指了指躺在地上的無頭屍體,示意眾人,別往這個家夥身上攤責任。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轉眼間,又是兩分鍾過去了,人群中,依舊沒人能指認出莊必凡所要的罪魁禍首。
耐心已經耗光的莊必凡看了看這些敬酒不吃吃罰酒的東西,拎起衝鋒槍,直接瞄準了他們。
“看你們這意思,最後這三十秒也沒什麼意義了,既然大夥存心求死,那我就成全你們!”
說著,他‘哢噠’一聲,拉開了保險,就要開槍。
“別、別!我說!就是他,我看見了,就是他打開的哨卡門鎖,然後第一個帶頭兒,向主樓這裏逃跑的!”
一個戴著眼鏡,長相斯文的年輕人從人群中衝出,隨後翻身指向了一個一臉忠厚,留著絡腮胡子的大漢。
“你、你!你別血口噴人!”
大漢可沒想到有人會把他供出去,立刻嚇得麵如土色,張口結舌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而人群見終於找到了人背鍋,也立刻附和著眼鏡男,把所有的責任,一股腦的推到了大漢身上。
“行!既然大夥都說是你,那這一波,你就扛了吧!”
莊必凡抬起衝鋒槍,指向了絡腮胡子。
“真的不是我啊!”
“啪!”
大漢聲嘶力竭的做最後的陳述,然而換來的依舊是一聲槍響。
隻不過,當他頹然的坐到地上以後,才發現自己並沒有被槍斃,反倒是站出來指認他的眼睛男死於非命。
“草!真拿老子當傻逼啊!他是金碧輝煌的人,能在這陰我?”
莊必凡單手扶著脖子,搖晃了幾下腦袋,這個動作,基本上是個東北人都會做,頗具社會大哥動手以後的囂張氣焰。
當眼鏡男站出來指認絡腮胡子的時候,他就看出來對方是誣陷好人了。
沒有其他理由,隻對方是金碧輝煌夜總會派駐在這裏的代表,就能讓莊必凡相信,絕不是這家夥在背後挖他的牆角。
金碧輝煌的老板和周天是一個陣營的,說是穿一條褲子的鐵磁也不為過。
作為戰略同盟,他們根本沒有理由這麼做。
況且,這絡腮胡子本來應該隨第二趟船離開這裏的,是為了給裴婉怡幾人騰地方,才自願留下等候下一趟的。
至於那個眼睛男,莊必凡可就不知道他的身份了,這家夥在交易中心裏露麵的次數並不是很多,莊必凡對他一點印象也沒有。
處理了這個血口噴人的家夥,莊必凡將絡腮胡子拉到了身後,示意身旁的楊樂先帶後者下去。
“大夥兒都別高興啊!這戴眼鏡的小子,是因為企圖蒙騙我,才被處決的!所以不能算作罪魁禍首的行列,所以,還得麻煩你們再選出來一個!”
說罷,他抬起手腕,調出了秒表。
“我辦事一向都是公平的,所以剛才中斷的時間不算,重新回表到三十秒!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這下可把這幫外來戶給嚇壞了,莊必凡連殺了兩個人,可沒有一個被他確認為罪魁禍首的,想要再找出來一個,談何容易啊!
現在這幫人揣摩不透莊必凡的心思,生怕自己亂咬人,讓他誤認為是謊言,直接槍斃,所以連站出來胡亂指認他人的勇氣都沒有了。
可時間是不等人的,三十秒轉瞬即逝,還沒等這幫人說上兩句話,就見莊必凡哢噠一下按下了手表上的按鈕,示意時間已經到了。
“我最後再給你們一次機會,說出這兩個犢子所屬的勢力也行!如果還沒人吭聲,可就真怪不得兄弟手黑了啊!”
這可是最後的機會了,既然不能找出破壞哨卡防禦的罪魁禍首,就隻有指出這兩個四人所屬的勢力這一條活路了。
雖然可能會得罪他們背後的勢力,但這幫人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凡事還是先伺候好眼前這位爺再說吧。
五分鍾以後,莊必凡得知了兩個死人的身份,抗議的是常興安置營方麵的代表,而那個眼鏡男則是風花雪月派駐在這裏的會計。
隨後他大手一揮,放過了麵前三十多個戰戰兢兢的人。
“這一天,非跟我玩這個心眼兒有意思麼?老子的交易中心又不影響你們的生意!”
遙望雲夢安置營的方向,莊必凡撇了撇嘴。
他還真不知道那裏得罪了這兩個勢力,如果是軍隊或者政界任何一方的人在他的地盤搞事情,莊必凡都能理解。
可這兩家,雖然都依附於陳旭他爹,但卻不是忠心耿耿的那種。
根本沒必要在這種時候給他來這一手,結下仇怨。
人怕出名豬怕壯,看來還是自己最近風頭太盛,有些人看不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