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分配了目標,莊必凡卻沒有下令立刻出發,而是和左飛商量起來。
“今天就到此為止吧!喪屍都被吸引出來了,我怕會有危險。”
靠在車門上,莊必凡吐出一口煙霧,又扔給左飛一根。
思來想去,他還是決定不再冒險。
“我也是這麼想的,這就是個慢工出細活的事情,不能急於求成,咱們今天差不多消滅了三百多個,雖然不多,但好在新校區也不是很大,清空是早晚的事。”
左飛看了一眼周圍的幾輛汽車,損壞的都不嚴重。除了一些劃痕,最嚴重的創傷也就是車燈碎裂。
如果就此返航休整,再改裝一下,應該能堅持把新校區裏的喪屍清理幹淨。
“那我跟他們說一聲!”
二人想法一致,莊必凡更加堅定,寧可時間拖得久一點,也不能出現不必要的傷亡。
“大夥兒表現的都不錯,我估計用不了幾天,這地方就是咱們的了。因為喪屍都被吸引到外麵了,那我們就到此為止,明天再來。”
起身將二十幾個人召集到一起,莊必凡宣布了他的決定。
大多數人都如釋重負,雖然今天沒有出現傷亡,但並不能證明他們的任務毫無危險,如果不是眾人精神高度集中,保不準就會出現意外。
莊必凡決定見好就收,絕對是正確的決策。雖然他們沒有消耗太多體力,但卻需要時間環節心理上的壓力。任何人也不可能在長時間高度緊張的狀態下不犯錯誤。
而麵對喪屍,犯錯誤往往就等於死亡。
隻有以洪思博為首的幾個魏傑的手下和大多數人的想法不一致。
他們認為作為指揮者,莊必凡有些過於謹小慎微了。第一次出擊如此順利,已經說明了眾人的能力完全可以駕馭目前喪屍的數量。
而水磨工夫固然穩妥,但也增加了營地內物資的消耗。如果能夠趁著現在士氣正旺,一鼓作氣,多消滅一些喪屍,為建立聚集地爭取更多的時間豈不是更好。
幾個人不情不願的鑽進車裏,找到正準備開車的魏傑,說出了他們的想法。
“魏哥,咱們隊長是不是太保守了啊!我看他歲數也不大啊!怎麼一點年輕人的衝勁都沒有呢?”
小胳膊擰不過大腿,雖然心中有千般不快,萬般不舍,洪思博也不敢直接找莊必凡提出反對意見。
在學生會混了幾年,他深知,就算有不同意見,也不能當麵質疑領導的決策。因此,他隻好找魏傑抱怨。
“行了!我知道你小子立功心切,但莊必凡的想法是對的,我們沒必要太著急。放心吧,他很快就會離開,到時候有的是你建功立業的機會。”
幾天的相處,魏傑也算看出來了,洪思博這小子絕不是盞省油的燈,如果自己能夠掌握好使用的尺度,他絕對會成為自己的得力助手。
因此,他便把莊必凡要走,自己將接替他搜索隊隊長的事情告訴了洪思博,先給這小子畫了張大餅。
而洪思博也是個心思玲瓏之人,立刻明白了魏傑的話外之意。
隻要莊必凡一走,自己立刻就會得到重用,即使達不到左飛和楊樂的地位,但也不會相差太多。
這讓他心花怒放,恨不得莊必凡現在就卷鋪蓋卷走人。
與此同時,在另一輛車裏的莊必凡卻不知道,他還沒有離開,就已經被別人惦記上了,還在為聚集地未來的建設冥思苦想,煞費苦心。
接近一百五十的人口規模,雖然暫時還看不出什麼,但時間長了,糧食危機就會慢慢凸顯。
而他們搜索隊又被拖在了新校區,按照現在的進度,沒有十天不可能把喪屍清理幹淨。
因此聚集地暫時得不到外部的補充,眾人隻能靠農莊內帶出來的老本兒生活。
等拿下了新校區,那時生活用品,武器彈藥也消耗的差不多了,一旦在遇到人類或者喪屍襲擊,自己這夥人絕對抵擋不住。
亂七八糟的問題不斷湧入莊必凡的腦海,讓他頭疼不已。
從前,他一直以為管理者都是最清閑的一群人。他們隻是負責製定完大概的戰略方針,然後把具體事宜交給下麵的人就可以了。
但當他真的成為了這個角色,才真正明白,柴米油鹽醬醋茶,方方麵麵,什麼都得考慮,隻要稍有不慎,大樓都會在頃刻間崩塌。
權利固然帶來了地位與極高的待遇,但同時,也帶來了責任。
搖開車窗,莊必凡煩躁的彈飛了指間的煙頭兒,不由得想起了出師表裏的一句話。
“臣本布衣,躬耕於南陽,苟全性命於亂世……”
娘的,他自己現在為冷可可也快達到鞠躬盡瘁的地步了,關鍵是人家還以他卑鄙啊!真不知道是圖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