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跑了過去,倆隻手抓住林若安的衣角,像瘋了一樣似的問道。
“說啊,我問你瀟離呢?瀟離去哪了。”當時的我很想林若安告訴我一個那樣的答案,一個瀟離還在的答案。
“桑桑,你別這樣。”林若安說道。
“我問你瀟離呢,你是聾還是啞啊?”我對著林若安咆哮著。接著我又問道:
“你告訴我,他是不是退學了,是不是。”林若安看了看我,終於答出了一個字。
“是。他叫我轉告你,他已經不愛你了,叫你忘了他。”他一說出口這話時,我的世界瞬間黑暗了下來,那時的我寧願是自己聽錯了。
“不是的,不是的,他不可能不愛我的,他也不會退學的,他說過,會陪著我一起度過這個大學,一起畢業的。”我說著說著眼淚從眼角滑了下來,滴落在地上散開一朵花。
“桑桑,你冷靜點。”林若安抓著我的肩膀搖晃著。
“若安,你告訴我,他在哪,他現在在哪,你快告訴我,就算我求求你了。”我滑落在地上,眼淚不停的流,那樣的我,就像一個在街頭沒人要的孩子,狼狽不堪。
林若安看到這樣的我,實在不忍,把我從地上拉起來,後來才慢慢的開口說道。
“他要出國了,可能再也不會回來了。”聽林若安說完,我的腦子一片空白,不願相信這樣的事實。
“出國?”
“下午倆點鍾的飛機,去哪裏我就不知道了,他沒跟我說。”
“你騙我,對不對,你肯定是在騙我,他不可能會出國的,何況他那麼愛我,不可能不跟我說。”我一邊說著一邊看著手表。
【下午一點五十分】
“桑桑,你醒醒吧,他已經不愛你了,你何必這樣。”林若安大聲的吼道。
我慢慢的退後,一邊搖著頭,一邊嘶吼道:
“你騙我,你騙我。”說完我就瘋了一樣的往下跑。由於太過激動的往下跑,沒注意,就在樓梯上跌了下來,割破了膝蓋,我忍著痛,爬起來,繼續努力的走著,如果再不快點,就趕不上了,那樣就再也看不到他了,這樣我就會後悔一輩子。
…………
……
走出校門,我攔了一部車。
“司機,機場,麻煩你快點。”我焦急的對著司機說道。
我在車上一邊焦急的看著手表上的分分秒秒轉了一圈又一圈。一邊繼續撥打著瀟離的電話,可每次電話裏都傳來無法接通的話語。
在差不多還有一個路口就到機場的時候,由於是星期天,每次這個路口就會堵死很多車,照這子堵下去,得十多分鍾才能過這個路口。
看著前麵那麼多車堵死,我又看了看手表,還有五分鍾,飛機就起飛了。我毫不猶豫的把錢結給了司機,下了車飛快的往機場的奔跑著。
當我跑到機場時,時間已經是倆點五分了。我站在機場上胡亂著尋找著瀟離的身影,希望能出現奇跡。可是,這哪裏還有瀟離的身影啊,飛機都早已經起飛了。
在回去的路上,我哭了,眼淚再一次的崩潰了,無能為力這樣走著。
失魂落魄的走在人來人往的街頭上,滿腦子都是他要離開的身影,想觸摸卻觸摸不到,什麼都沒說,就拋開一切走了,留下一堆殘局給我收拾。
“你說你要離開,告訴我一聲罷了,何必一句話都沒說就要離開,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說,我改就是了,隻是不要離開我。”我對著天空悲痛的呐喊著。
不知不覺的走到了我們經常路過的那個十字路口,以前我站在這邊,你經常會在馬路對麵微笑著向我揮手,那樣子的你是多麼的帥氣瀟灑。就感覺好像現在你還站在對麵微笑的向我揮手似的,忽遠忽近……
從口袋裏拿出那張當初我生日你送我的生日禮物的手帕,手帕上教堂上的那對新人是你親手為我們畫上的句號,你說過,這會是我們的結局,也是你曾經為我許下的諾言,如今,我隻看見教堂上隻剩下那個女子孤獨的背影,那個男子不知身在何處了。
天不知不覺開始暗了些,像似要下雨了,開始起風了,老天爺是在為我感到悲訴嗎?
突然一陣大風刮來,把手中沒拿穩的手帕吹走了,吹到了十字路口的中間,那是對我很重要的,也是唯一你送我的東西。當時因為瀟離的離開,我腦子迷茫的很,什麼也不理,什麼也不顧,二話不說就跑過去撿,就隻因為那是你送我的,也因為那是你最後能留給我懷念的。
剛跑到馬路中間撿起,嘴角還未揚起那抹微笑,就聽到耳邊傳來‘滴~’的聲音,下一秒就被車撞飛了。當時我躺在那迷迷糊糊隻聽到人們的急切聲和呼喊聲。
我想爬起來,可是身體不聽我的使喚,也感覺不到疼痛了。額頭上的血流了下來,劃過眼睛,血紅血紅的。慘不忍睹,額頭上的那道疤到現在的還在,隻是我現在用劉海蓋住了。
就在這時,天空開始下起了大雨,雨水打在我的臉頰上,毫無知覺,我能感覺到很多人圍著我,有些人還為我打了傘,耳邊時不時能聽到一些叫我堅持住的話,後來直到醫生來了,抬我上了救護車,那個十字路口上的人們才慢慢的散去,隻留下地上的那些血任雨水拍打著……
【醫院裏——】
“醫生,我求求你救救我女兒,救救我女兒吧。”夏桑媽媽哭訴著乞求醫生。
“病人的家屬,你冷靜下,病人剛好撞到頭部,使腦袋有嚴重的腦震蕩,現在還得繼續觀察。”
“那我女兒什麼時候才會醒啊,醫生,我求你救救她,她還那麼年輕。”
“依現在的情況說不準,說不定過幾天就醒了,也說不定會成植物人。”醫生說完就離開了,留下夏桑父母親站在那,耳邊傳來的全是醫生最後的那句話《植物人》。
【五個月後】
“桑桑,你什麼時候才會醒呢,阿姨和叔叔他們為你操心都白了頭發了。他們都好擔心你,還有我們呢。”沈雅靠在我的床邊緊握著我的手說道。
“你都睡了那麼久了,也睡夠了。你看,林若曦和羅蔓她們也過來看你了,她們都說等你好起來了,要帶你去你最喜愛的櫻花林,你說櫻花熱烈、純潔、高尚,同時它也是愛情與希望的象征。櫻花話語為:生命、幸福一生一世永不放棄,一生一世隻愛你。所以,桑桑,你聽到了嗎?快點好起來吧
”沈雅說完,眼淚就不知不覺的流了下來。
“桑桑,你忘了嗎?你不是說要和瀟離永遠在一起不放棄的嗎?那你就趕緊好起來啊,我們在等你好起來,瀟離也在等你呢。”羅蔓走了過來,趴在床頭對著我的耳邊輕輕的說道。
或許是因為大家都在等我,又或許是因為羅蔓說到瀟離的名字,我的手不知不覺的抬了起來。嘴裏似乎在說些什麼,卻無聲又無力。
“動了,桑桑的手動了,你們快看,桑桑似乎在說什麼。”林若曦激動的說道。沈雅同羅蔓一同望去,個個都激動的哭了。
“醫生,快去叫醫生,桑桑醒了。”羅蔓對著林若曦說道。
……
“病人恢複的不錯,她現在已經有了對外界的感應,明早就應該會醒了,但還是得留院觀察觀察,等病人恢複的差不多了就可以出院回家休養了。”夏桑的主治醫生說道。
第二天,當我慢慢睜開雙眼望著這個世界時,感覺陽光照的是那麼的刺眼,那麼的陌生。
我醒來的那幾天記憶比較淩亂,所以反應都比較遲鈍,雖然每天都有沈雅和林若曦她們的陪伴,但我總是會覺得悶悶不樂,沈雅她們從我醒來後從來沒跟我提過瀟離的一個字。
在終於的一天,我對瀟離的記憶才慢慢的一點一滴的恢複。每滴都在滴血、流淚。
羅蔓告訴我,在我昏迷的那幾個月裏,林若安時常也會過來探望我,隻是瀟離他,一點信息也沒有,仿佛人間蒸發似得,杳無音訊……
我聽到羅蔓對我說的話,每字都插在我心,就像一把刀在那割。連林若安都不知道他在哪,又有誰會知道呢,從我恢複瀟離的記憶的那刻起,我每每自己一個人躲在房間裏,望著窗外那個世界的點點滴滴,時常會一個人坐著發呆,一坐就得坐好幾個小時,一言不語,很似憔悴。
現實發生的事情,往往在夢中還會出現,就連結局都是一樣的。夢醒了,就隻剩下那未收拾的殘局。
每次做到這種夢時,都是在淩晨驚醒,每每睜開雙眼,看著這暗黑暗黑的夜晚,都是那麼的安靜,那麼的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