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穀此時亦走了出來,站在一旁,打量著他們,這樣急切的荒玉他還沒見過,那家夥永遠一副好欺負的小白犬形象。
“放開我,還有請不要再開這種無聊的玩笑。喜歡我?喜歡我什麼?我根本就不認識你。”蘇齊的眼神輕蔑,前一秒鍾抱著別的男人表白,下一秒向她表白,這樣的語言很難讓她信服。
“我沒有開玩笑,他是我大哥,沒有其他任何關係,是的,我還不夠不了解你,但是我知道,你救了我,光這一點,你就值得我喜歡,也許現在還不行,但我會試著去了解,去發現,我隻是希望,你不要連一個機會都不給我。”荒玉非常認真,他緊緊地看著蘇齊,眼神倔強又明亮。蘇齊看著這樣的小狗般可憐又可愛的表情,心裏的氣消了一大半。
“算了,就這樣吧,我要去上班了,放開我吧。”蘇齊覺得有點累,因為她想起了魏明,那也許該是要去遺忘的名字。
“方月,你跑一下雜誌社。”說話的男人手裏拿著一份文件,一副火急火燎的樣子。
“張濤,你聯係一下李漫,跟一下進程。”被點到名的人馬上拿起電話開始撥打。
“孫林,你把這份漫畫分鏡頭改一下,盡快確認。”
早晨,陽光正好,整個辦公室卻一片忙碌的身影,身為總編的馬可扶額,忙,實在太忙了,正是忙的時候,偏偏魏明那個家夥竟然還連請好幾天假,少了一個得力的編輯,整個辦公室更是雪上加霜。
不過他倒是可以理解,畢竟,他也聽說了,徐佳去了東京。魏明那小子自以為掩飾的很好,隻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很久以前他就知道魏明對蘇齊是不同的,時常是嘴裏罵著,卻在行動上給予幫助。借用泰戈爾的詩來說解釋,眼裏為她流著淚,心裏卻為她打折傘。看來,得在招一個編輯了,真是的,這群年輕人啊。
男人看著這小小的庭院,淡笑著飲了一口清酒,斜靠在地板上,一身和服便服散亂在身上,整個人顯得懶洋洋的,然而目光開闔之間偶爾精光閃過。他打量著走過來的兒子,不過數月不見,整個人氣勢卻發生很大變化,眼神變得更加凝練堅定,渾身微微繃緊,仿佛進入備戰狀態,男人將酒碗遞到嘴邊,眸光一閃,瞬間將酒碗平平淡淡拋出。走過來的神穀微笑了一下,伸手接過,手微微晃了一下,滴酒不灑,將酒湊到鼻尖,一股悠悠的清香充斥鼻尖,他閉上眼睛一飲而盡。
天色近黑,神穀晃晃的走出小屋,輕聲呢喃了一句,轉身離開。
淩晨一點,正是人們熟睡之時。守夜人睡眼惺忪,心想那老頭可真是悠閑,被關了這麼久竟然都沒有反抗過。忽然聞到一股煙味,抬頭看看,不好,失火了!
微微睜開眼睛,神穀思索著是不是該裝作被濃煙嗆醒的樣子,腳步聲噠噠打的傳過來,神穀重新閉上眼睛。
“喂,醒醒。”看見躺在地板上的神穀,眾小弟奇怪之餘,不由得大失驚色,以神穀現在的身份,出了事他們可負責不起。
“嗯,啊,這是哪裏?”神穀裝作剛剛醒來的樣子,眼神迷蒙。
蘇齊坐在手塚對麵認真的看著他,手塚亦同樣認真的看著蘇齊。表情嚴肅。
“這麼說,你是非參加不可了?”手塚對這孩子期望很大,不希望她現在為什麼事情分心,但這孩子突然跑來跟他說要參加今年的‘漫畫大賽’,這令他相當不解,在他看來蘇齊不是喜歡名利的人,雖然他知道比賽可以使人成長,但對現在的蘇齊來說為時尚早。不是不相信蘇齊,而是他覺得蘇齊需要時間。
“老師,我現在有必須參加的理由,所以我希望老師能夠同意。”一旦參賽,就需要很多時間準備,也不可能像平時一樣工作,有的時候甚至需要老師的幫忙,所以現在必須征得老師的同意。
“那個理由是什麼呢?”
“是阻止我在漫畫織田道路上繼續走下去的魔障,如果,我不踏過去將無法前進。”不能,再躲了!這次如果再躲下去她就真的再也無法前進一步了!
手塚不在說話,隻是認真的看著蘇齊認真悲傷的眼神,有什麼隱情呢?無法說出的。
手塚走進書房,蘇齊依舊坐在那裏,久久的看著某個方向,沒有焦距。
不一會兒,手塚出來了,看著發呆的蘇齊微微歎了一口氣。將手裏的信件推到蘇齊麵前。
“這是?”蘇齊看著這封封好的信件,不知所以。
“你可是我的弟子,要好好比賽,明天拿著這封信去‘音羽集團’,交給那裏的前台,我會通知好一切的。這場比賽,好好表現。拿不到前三我可是會失望的哦!”別人都道他手塚脾氣古怪,這次他願意為了他心愛的弟子再古怪一次。
“謝謝老師,可是這個是什麼?”蘇齊揮了揮手上的信件,不明所以。
“秘密,到了那裏,你自然就知道了,不過你不可以看,必須交給他們。”手塚淡淡道。
“嗯。”蘇齊笑了,有點想哭,從來到日本到有歸屬感,手塚老師一直都像一個良師益友,不同於魏明的跳脫活躍,手塚老師一直讓人非常安心,這樣的感覺,就像慢慢生長的小樹,讓人感覺到力量與勇氣。正因為這樣,才必須跨越障礙,不僅是因為自己,還因為那背後支持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