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房間裏傳出一聲尖叫,荒玉氣喘籲籲,這是他最近經常會出現的情況,前段時間是因為睡眠不好,現在則是激動啊,激動!
門被緩緩拉開,神穀看著這段時間以“我是病患,需要療養”為借口賴在他家的荒玉無奈的笑笑。此時荒玉手裏捧著幾頁紙,笑的像個白癡。
“哦哦哦,我的女神原來是長這個樣子啊,真漂亮!。”神穀掃了下荒玉手上的資料,正是蘇齊,這個女孩給他的印象不深,還是後來聽荒玉說的蘇齊救荒玉的過程才想到。原本在神穀心中沒有絲毫分量的女生突然讓神穀產生一絲愧疚。那個在麵臨危險救了自己兄弟的人,和在她危險無動於衷的自己。這樣的對比與認知讓神穀對蘇齊產生一絲好奇。通過荒玉的描述,神穀已經知道那天自己見死不救的女孩正是救了荒玉的女孩,正因為如此,他們才能很快的查到蘇齊的資料。看過她的資料不管是荒玉還是神穀對這個女孩反而更加好奇了。
蘇齊,自小父母離異,由外婆養大,不幸十六歲那年,連從小和自己相依為命的外婆也去世了。然而已經各自成家的父母,並且各自有了孩子組成新的幸福家庭的父母卻不願意再收養她,隻是答應付撫養費直到她十八歲。十八歲,根本連高中都沒畢業,然而,蘇齊什麼也沒說,隻是開始投稿,畫很多漫畫,十七歲開始,直到一年後小有名氣,可以賺自己的學費,生活費。隻是一邊畫畫,一邊學習,蘇齊常常連休息的時間都不夠。但是,即使如此,蘇齊還是完成了高中,大學。然後畢業,繼續畫漫畫。從小的孤獨,以及後來的忙碌,讓蘇齊幾乎沒有任何朋友,即使這樣,照片上的蘇齊淺淺笑容,依然光明燦爛。
她的過往,簡簡單單,一如她的人,簡簡單單,沒有什麼好猜測。荒玉認真的看那些資料,這簡單的人生其實是一段多麼忐忑的人生經曆。荒玉想像的到,那小女孩站在校門口,看著別的孩子在父母的接送下歡歡喜喜的離開,也許他們還會向父母撒嬌,而她,一直在夕陽下拉長的影子下,自己獨自行走。小小的孩子就已經知道自己沒有那個可以撒嬌的溫暖懷抱。
她也必定會在早晨早早的起床,幫助年邁的,行動遲緩的外婆做事,刷鍋,洗碗,掃地,淘米,煮飯。哪怕一點可以自己做完,也不會那樣辛苦那老人家。
她也必定偷偷的哭過,為父母的態度難過,即使麵上風輕雲淡,但一定很在乎,很在乎。但難過過後卻不是憎恨,而是寬容和諒解。不管是誰都有她的難處。憎恨,吵鬧,能得到什麼?於是她拿起了筆,抒發的全是內心的美好。
..............................................................................................
很多很多,荒玉不想再想下去了,因為他必定會難過。現在,他的想法很簡單,找到她,然後保護她,照顧她。這是一個男人內心的承諾。
走近,走近,每一步,都是艱辛而顫抖的,每一步都是幸福二狂喜的。最後一步,明日站在蘇齊麵前,緊緊的抱住了她。
“孩子,你回來了,你終於回來了,歡迎回來!”明日現在覺得自己在天堂。他的身體一直顫抖著,抱著蘇齊的力量過於緊了,有點勒人。但蘇齊知道這不正確,她很確定自己沒有失憶什麼的,眼前這種情況必定是有什麼原因的,而這原因必定與她毫無關係。但是,這個中年男人說的話卻是自己等待多年的話。在那幼時的記憶中一直等待的話。蘇齊覺得鼻子有點發酸,眼眶有點熱,像有什麼將要流出,但蘇齊極力忍住了,因為她知道,這就是一場夢,她不想,不想在夢裏流著自己的眼淚。
“銀,這次對不起了。”神穀的語氣很認真,這句道歉亦非常真誠,除了覺得對荒玉感到抱歉外,對那個女孩,神穀亦感到非常抱歉,如果當時不是警察廳的人趕到,那女孩十有八九已經死了。警察的趕到迅速平息了混亂的局麵,同時也解救了那女孩。
荒玉看著神穀,這是這些年來幾乎不可能出現在神穀臉上的表情,想想自己被神穀欺負的那些血淚史,荒玉不禁想要逗逗這黑的沒邊的大哥。
“你以為這樣我就會原諒你了?一事歸一事,這次你這樣對待她,下次她如果有危險,我又不在,你是不是還是會放棄她?”荒玉的表情看起來無比認真,眼神無比執拗,七分怨三分責的語氣更是將他的演技推倒巔峰。然而,
“我答應你,永遠不會在她有危險的時候,放棄她。”神穀沒有怪荒玉,他們原本不是容易相信別人的人,那女孩在危險之際的挺身而出不僅贏得荒玉的信任,同時也成為非常特別的存在,而這樣的存在僅僅因為自己的一念而差點消失,這樣的情況不說荒玉,神穀自己都沒有辦法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