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葉之所以敢斷定徐茂的字帖是假的,是因為在他世界《喪亂三貼》收藏日本的博物館,而且也是二戰後展出的,雖然這個世界與他原來的世界有不同,但《喪亂三貼》既然已經失傳,那麼就很可能已經流落到了扶桑,現在到了扶桑則說明曆史正在上演。因此他斷定這喪亂鐵很可能是假的,畢竟以日本的狡詐是不會這麼容易就交出這麼名貴的東西的。
寧葉說的很仔細,言之鑿鑿,所有人都不得不信他的話,就連徐茂聽了心也不禁一顫,下意識地再次拿出喪亂帖。
“不可能的。這是我從一個扶桑商人手上花重金買的。”徐茂道。
他的話無疑承認了寧葉所說的話都是對的。不過現在大家反倒不關心這喪亂貼的珍貴程度,反而關心其真假性。
“是不是假的很好識別,一般要仿造像書聖王羲之的書法,想要模仿的天衣無縫,最好的做法便是拓印,不過這種做法雖然能夠將字跡仿造得很像,但是紙卻不好偽造,拓印用的紙要比一般的書法的字帖輕和薄,而適才兄台拿出的喪亂貼所用的紙張就比較輕薄,最重要的是,紙張的顏色會隨著時間慢慢變黃變暗,而西晉到現在已經有數百年了,紙張早就應該枯黃了,那紙上的字跡也或多或少有點模糊,但兄台拿出的字帖最多不過兩年,而且筆墨清晰,一眼就能看出是假的。”
寧葉說的很簡單,其實都歸功於他看過真的喪亂貼,所以一眼就能看出真假的區別,換了別人,沒見過真的又怎能想到這些。
寧葉的說如醍醐灌頂,眾人恍然大悟。
徐茂此刻臉都白了,這喪亂貼可是他花了大價錢買來的,如果真是假,那他估計要活活氣死。當下他展開字帖,看著上麵的痕跡再聯想寧葉的話,他越看越覺得不對勁。
要說在場什麼人最懂這些古玩字畫,那就非皇甫齊莫屬了,皇甫齊很早就開始收集一些奇珍異寶,也有收藏文物,所以基本能辨別一些古玩,於是徐茂便詢問皇甫齊希望得到他的答複。
“皇甫公子你素來對這些古玩字畫有些研究,快給我看看吧。”徐茂神情慌張,甚至比輸了比試的臉上還還難看。
起初皇甫齊也沒有覺得這字帖有什麼不對勁,經過寧葉的提醒,便發現了問題所在。這字帖確實是拓印的,不僅字跡鮮明,甚至連墨汁裏的氣味都沒有散去,而且紙張的材質和大聖朝像似,這些充分說明了這字帖年代不會太久遠,最多兩年,
徐茂見皇甫齊皺眉,心中大亂,急切問道:“皇甫公子,如何?”
“這字帖卻如王公子所言,是拓印的。”
一聽這話徐茂整個瞬間失去了力氣,差點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好在身邊的卓劍扶住了他。
“不可能的。”他將喪亂帖拿在手中反複地看。
“王羲之的書法極難模仿,唯有拓印才能仿造出一模一樣的字跡,而這喪亂帖又是失傳品,沒有人見過,僅看字跡的很容易就讓人誤以為這就是真的王羲之書法。雖然是拓本,不過也很有收藏價值,不知徐公子花花了多少錢買的?”
皇甫齊並沒有騙他,這好歹也是個拓本,雖沒有原品有價值,但也具有一定的價值,如果花的錢合理的話,也是可以接受的。
徐茂不敢直接說出自己花了多少錢,而是問皇甫齊:“皇甫公子,你說這拓印本值多少錢?”
皇甫齊想了想道:“大概一千兩吧。”
徐茂一聽心咯噔一下就跌入了穀底,拿起字帖拔腿就走,轉眼間就消失在了樓道出。跟著他出去的還有卓劍等幾名和他關係不錯的公子。
至於徐茂要去哪裏在場的人心裏有數。隨著徐茂的突然離去他與沈瑾瑜的比試就此結束。沈瑾瑜並沒有阻止徐茂離開,因為比起讓他道歉,如今結果更加讓沈瑾瑜心裏舒服。以徐茂的性格道歉也隻是口服心不負,這損失幾萬兩對他的打擊更加有力度。
沈瑾瑜幸災樂禍地看著離去徐茂,嘴裏還說道:“活該。”
寧葉看著沈瑾瑜露出滿意的笑容,悻悻說道:“寧得罪小人,也不要得罪女人!”
他這觸景生情的一句正好被沈瑾瑜聽到了,沈瑾瑜得意一笑沒說什麼。
眼下徐茂已經離去,在場人的注意力便落在了沈瑾瑜的身上,他們都對這個忽然出現的公子感到十分好奇,能一連答出杭州有名才子才子的三題,其聰明才智不容置疑,而如此厲害的人卻從來沒人提過,不免對他浮想聯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