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兒說的正是二老想說的,隻是他們都太了解李道的性格了,他們就算說了,也起不了作用。
李道言:“我為昌明縣縣令,這本就我的責任,別人皆可不管,但唯獨我不能不管。”
李道說的斬釘截鐵,彩兒說不過也氣不過,嘟著嘴委屈與倔強盡顯臉上,一連道出三聲:“不行,不行,不行!”。
李道輕輕拍拍她的手:“好了,你家少爺命大,不會有事的。”
彩兒沒有說話,既沒同意也沒反對。
李道從醒來的一刻便發現這裏不是府衙,便想著回去。
“我們這是在哪?”李道接著問道。
錦娘道:“大人遇刺之後便留在了賈府內,這間房便是賈府的客房。”
說起賈府,李道便想起了昨日遇刺的事,想到當時衝突之不少人受傷,便急忙道:“昨日衝突中有多少人受傷?”
關於這個田伯最清楚,他說道:“死了三個,六人重傷。其他人多少受了點傷,但是並不嚴重。”
李道難掩心痛之色,歎道:“三人逃過災難,卻死在了這無謂的衝突之中。”
感歎一番之後他又接著問道:“那些流民呢?”
“他們都現在正被關在大牢。”
李道皺了皺眉,話還沒有說出口,田伯就已經猜到他想說什麼。
“少爺,張捕頭並沒有為難那些流民隻是讓他們配合調查一下。”
李道聞言,點點頭算是稍稍放心了。這件事本身影響就不好,如果官府和流民的之間的矛盾越鬧越大,結果隻怕會更加的糟糕。
張捕頭的處理方式李道還是很欣慰的,最起碼能保證事態不進一步擴大。
當然李道遇刺一事,產生的影響並不止隻在官府和百姓之間,眼下就一件不得不考慮的事擺在李道的麵前,現在他重傷不起,維持昌明縣的局勢的任務他怕是完全不了的,就算他願意拖著重傷之身隻怕朝廷也不會允許,唯一能做的事就是不讓自己遇刺一事不外傳,讓朝廷晚些知曉此事,他也能為昌明縣做多一點事。
“將那些流民都放了吧!”李道說道。
“大人,難道你就不想查出凶手嗎?”錦娘問道。
“凶手如果在他們那些人之中,應該早該被抓了。顯然凶手不在,將他們關在大牢裏也沒任何用處。反而會將這件事鬧開,加上之前已經有官員遇刺,正如火上澆油,隻會讓官府和流民的矛盾越來越大。如果流民積怨到了一定程度,暴亂怕是最壞的結果了。”
聽了李道一聽,錦娘嚇得不輕:“真有這般嚴重?”
李道歎息一聲:“眼下的災難是華夏百年未曾遇到的,先是蝗災再是天花疫,盡全在最關鍵的時刻爆發。受災最嚴重就是農民,而且這次受災農民數量之多是前所未有的,如再出現什麼意外,暴亂遲早會發生。這次我遇刺的事盡量封鎖,不要對外提起,能減少一點影響就減少一點。”
李道雖然這麼說,但是心裏還是十分明白的,這種事情是兜不住的,尤其在現在的敏感時期。
幾個人都是知道利害,而且他們跟在李道身邊已經很長的時間了,李道所說所作之事都自己的道理,紛紛點頭答應。
“我們這就回縣衙吧。”李道說。
彩兒抿著嘴,僅隻看這樣子就知道她是不願意的,不為別的原因,隻因這一動身怕是會牽連傷口。
“要不要在休息一天?”彩兒道。
李道一笑,彩兒的擔憂他知曉,不過自己這個縣令總不在縣衙怎行,便道:“沒事的!”
在關鍵的事情上還是有李道做主,彩兒不在堅持。
“要不要通知一下其他人?”福伯道。
李道點點頭:“你去把當值的捕頭叫進來。”
福伯應了聲便出了門,沒一會幾個當值的捕頭便由福伯應了進來來。
幾名捕頭見到李道醒來,臉上表情顯示驚愕,在之後便是喜悅。
“大人,您終於醒了!”幾人一口同聲的喊道,接著就要鞠躬行禮。
“幾位就不必多禮了,我找你們來是有事情與你們說!”
李道發話,幾人也就不再一一行禮,不過都抱了抱拳以表敬意。
“大人,您有何事需要屬下去辦?”
“我先問你們,昨日本官遇刺的事有多少人知道?”
幾個人相互望了一眼,各自思索片刻,然後又用眼神交流一番,最後由一人說道:“算上趕來的捕快,和肇事的流民應該不到三十人吧。”
三十已經不是小數了,李道皺著眉頭呢喃:“有這麼多人!”
捕頭們沒有說話,等著李道接下來的話。
“我要你們做的事是,全力封鎖昨日發生的事,不能再讓其他人知曉!”
“遵命!”
得了令之後幾人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