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沒法去要求那些豪門大家做些什麼,有良心的偶爾也會開倉救助一些貧困人家,沒良心的,他們既無大奸大惡,過著自己的逍遙日子,也沒礙著誰。
寧葉看在眼裏,並不是很在意。他帶著可兒在白雪皚皚的街道裏穿行,過了一會便到了知州俯,此刻的知州俯,雖然沒見多少人,但是也掛上了紅燈籠。
這也是寧葉一路而來唯一看到的一點節日裏該有的紅。
進了俯,便有下人將二人帶到了客廳,上了茶。
“大哥,你說給我出錢的該不會是知州大人吧。”可兒坐在寧葉身邊的椅子上,瞪著明亮的眼眸,看著寧葉。
寧葉將茶幾上的熱茶端起:“看你凍的,喝點熱茶暖暖身子。”
可兒輕嗯了聲,接過茶後,她一邊喝寧葉一邊說道:“本來就是我在替沈大人辦事,沒收他工錢完全是看在瑾瑜小姐的麵子上,總不能我們自己在掏腰包吧。”
可兒連連點頭,頗有一幅持家有道的管家婆的模樣。
“嗯嗯,大哥說的對。”
兩人正聊著,忽然一個熟悉的身影從門外走了進來。
“子敬兄弟,好久不見。”荊捕頭大步流星的走了過來。
寧葉看到是荊捕頭也有點吃驚,兩人確實已經有多月沒有見過了,寧葉這些天大多的時間都是在家裏,並沒有向人打聽荊捕頭在幹什麼,這便問道:“荊大哥,這些天都在做什麼,我曾幾次來知州府都沒有見到你,是不是在家陪嫂子。”
荊捕頭笑了笑:“我也想啊,可自災情爆發後,便一直忙著幫沈大人處理一些棘手的事,這不,才剛從城外回來。”
一聽說是城外,寧葉便知道是怎麼回事了,這些天來,沈穆兩位大人正忙著安置城外聚集的流民,大致的情況也聽魏伯說起過,聽說這些都是李道的臨走前行的注意。
至於李道,寧葉多少是有點遺憾的,李道算是除了沈瑾瑜之外,與他的關係最深的一人,這種關係和沈瑾瑜的不同,有點惺惺相惜的感覺。但還算不上知己。要說知己的話,這世上能理解寧葉的一些思想的也便隻有沈瑾瑜這個才女了。得知李道已經離開杭州,前往屬地上任,而這一走不知何時才能再見,他作為朋友不曾相送,未免遺憾。
“城外的情況怎麼樣了?”即說起城外的事,寧葉就想了解一下,也算是替李道關心關心了。
“情況還算穩定,倒是又新增了不少的天花病人,加上之前的已經有五六百人了。”荊捕頭說道。
“這些人怎麼安置的?”
“暫時隔離起來了。不過人數還在上漲,營房怕是不夠了,我此刻來就是向沈大人通報此事的。”
他話音剛落,沈大人和沈瑾瑜便從偏房走了出來。剛才寧葉與荊捕頭的最後的兩句對方,父女二人都已聽見。
“大人!”荊捕頭拱手一禮。寧葉與可兒也起身行禮。
“大家都是熟人了,免了吧。”沈括道。
沈瑾瑜見可兒也到了,便笑著走到了她的身邊,親熱地喚道:“可兒妹妹,你可來了啊。”
可兒:“沈姐姐!”
沈瑾瑜很自然地挽起可兒的胳膊,接著兩人便走到了一邊,說些女子間私密的話去了。
“荊捕頭,剛才你說的,我都聽見了,既然營房不夠了,那就再多修建些,如果人手不夠的話就從流民中挑一些年強力壯的出來。一定要那些患病的流民安置好,不能讓他們和外人接觸。”
雖然沈大人的話聽起來不人道。但是對那些健康的人來說確實十分人道的。放任那些天花患者不管,就現在城外聚集的數以萬計流民,一旦出現點叉子,隻怕弄的人心惶惶引起更大的騷亂。為了避免這種情況發生,控製天花患者,是安置流民中最為重要的一環。其他的都可以緩一緩。
“明白了,卑職這就去辦。”
說罷,荊捕頭便向寧葉告辭。
“子敬,明日元旦我可是會帶著青青過來拜年的,你可要準備好隨年錢哦。”
寧葉莞爾一笑:“一定一定。”
荊捕頭走後,沈大人這才問寧葉找自己何事。
“子敬,你此來找我是有什麼事需要幫忙?”
寧葉道:“是關於上次應對雙風寨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