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人心一橫,脫口而出:“梁宇他死了!”
皇帝有些不可置信,再度問道:“你說什麼?!”
“梁宇被人殺害了!”許大人道。
“到發生了什麼?他不是在大理寺嗎?怎麼就被人殺了?”皇帝從椅子上站起後,幾步來到許大人的身邊,一連三問。
許大人噗通跪倒在地,哭喪著道:“昨日夜裏有人潛入大牢之中將梁宇刺死了。”
皇帝勃然大怒:“你們大理寺的人酒囊飯袋嗎,那麼多人守著,怎麼還能讓人潛入大牢殺了梁宇,你知道梁宇是太後的什麼人嗎?是的朕的什麼人嗎?”
許大人連連磕頭,說道:“是臣失職,臣有罪。”
皇帝低頭掃了許大人一眼,見他額頭都磕腫了,冷哼道:“如果磕死你,能救回梁宇,朕絕對毫不留情。行了!別磕了。告訴朕殺害梁宇的凶手抓住了嗎?”
許大人低著頭,說道:“沒有。”
皇帝皺著眉接著道:“那知道是誰嗎?”
“昨夜裏負責看守的人都被凶手打暈了,並沒有人看見凶手的長相,不過梁宇死前留下了個字。”
這許大人說話吞吞吐吐,皇帝早就不耐煩了,道:“你能一次說完嗎!梁宇留的是什麼字?”
許大人連連點頭:“是範丞相的範字。”
皇帝多少有點懷疑,微眯起眼,問道:“你確定是個範字嗎?”
許大人沒有說話,但卻是默認了。
禦書房內頓時沉寂了下來,靜的能聽到人的呼吸聲。許大人一直低著頭,不敢看皇帝,過了一會才再次響起皇帝的聲音:“你與朕一起去朝堂。”
...
朝堂內百官和往常一樣早早地等在了金殿之中。大理寺卿這會也從門外悄悄的走了進來,不過在場的官員卻沒幾個注意到他的遲來。
與此同時皇帝麵無表情的從簾後走了出來,接著百官行禮。
“都平身吧。”
等百官都站起身後,皇帝沉默了一會,說道:“朕有件事想告訴你們。”說著他掃了百官一眼,一字一頓:“梁宇死了!”
百官一聽稍稍遲滯了一會,接著便騷動起來。這無疑是一個震驚朝野的大事。
皇帝看著正滿臉不可思議的範秉正道:“丞相,你知道是誰殺了梁宇嗎?”
範秉正搖搖頭:“恕臣愚昧,猜不出凶手是誰!”
皇帝冷笑了幾聲:“想必範卿家心裏正偷著樂吧。”
範秉正沒有說話,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接著皇帝虎目一掃眾官員冷冷說道:“我知道你們很多人都認為梁宇是罪有應得,認為他罪該致死,但是朕不想讓他死。可是就在昨日他在大理寺被人謀殺了,你們說朕該如何?”
皇帝話中意思再明顯不過了,他此刻天威盡顯無疑,金殿中無人答話,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個。
沉寂,死一樣的沉寂,到最後還是禦史中丞開了口,他直言道:“梁宇之罪理應當誅,但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殺害梁宇之人也應當受到製裁,不過在此之前梁宇之罪還是應該公布天下,以儆效尤,以正典範。”
皇帝一拍龍椅,大聲說道:“好,甚好!”
“你們可知道梁宇死前留下個什麼字嗎?”
一聽梁宇死前竟留有線索,有人心中不禁害怕,頭低得更下。
“許大人,你告訴大家是個什麼字。”皇帝朝許大人看去。
許大人上前,有點猶豫不決,不過最終還是開了口:“梁宇死前用自己的血水,寫了個……範字。”
起初大家還沒有意識到這個範字代表著什麼,但是沒多久很多人將目光落在了範秉正的身上了。
如果說在場百官之中誰最想讓梁宇伏誅,恐怕就非範秉正莫屬了,這其中的理由,眾人心知肚明,而梁宇死前又留下這個範字,這殺人的矛頭便直接指向了範秉正。
不過聰明的人還是察覺到這件事發生的太巧了,梁宇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在血書呈上之後被人殺了,不能不讓人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