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捕頭帶著五百騎,如疾風暴雨般朝校場而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在打仗。當然,如此大的動靜,自然早早就被校場裏的軍隊注意到了。
荊捕頭並沒有直接衝進校場,而是在離校場還有一裏的地方停了下來,然後吩咐人將所有能出入校場的街道都給堵了。
此時的校場內兩名校尉正坐在練兵,忽然就有士兵急匆匆前來通報,很快二名校尉就得知了荊捕頭帶人堵住校場進出口道路的消息。
這兩個校尉是龐譽特地留下來,為得就是防止萬一,聽到這事兩人頓時大驚。
“什麼?他們哪來的人?”一個有幾分凶色的校尉道。
那傳信的士兵搖搖頭:“這個我不清楚,不過他們確實有好幾百之多,而且都是騎兵。”
士兵的話讓兩個校尉更加的不解了,馬軍營和巡防營都是由都統統轄,幾百騎兵不是小數目了,無故多出這麼多人來,這其中定然是發生了什麼事。
他們昨天和龐譽上商量時候並沒有想到對方會來這麼一招,當下都統不在,最有足智多的張校尉也不在,兩名校尉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這件事有通知都統嗎?”那校尉接著問道。
報信的士兵臉色一苦:“路都被封了,我們根本出不去。”
“豈有此理!”校尉一拳轟在身邊的木樁上怒罵一聲。
“梁老弟,不要著急,都統應該沒是的。否則,他們也不用派人封路了。我們現在還是過去看看了解一下情況。畢竟對方隻有幾百人,如果真的有必要,以我們的實力還是能輕而易舉的將他們控製住的。”另一名校尉沉思一會後說道。
梁姓校尉想了想,冷著臉:“我倒是想看看到底是誰封的路。”
接著梁校尉朝著正在操練的數千禁軍道:“全軍聽著,現在放下你們手裏的木頭疙瘩,拿上你們的武器,跟我來。”
“你要幹什麼!忘記張校尉的話了嗎,不到萬不得已不能和知州的人起衝突。”那校尉一聽梁校尉要帶武器,便急道。
梁校尉想了想,隨即喊道:“把你們的木頭疙瘩也帶上。”接著又朝勸阻他的校尉說道:“那我就先不用刀,用木棍。”
......
出入校場的主道是一條寬約數十丈的青石路,這條路也進入城中心地帶的一條捷徑,此時這條路上已經被荊捕頭帶人封了起來,道路上也拉上了拒馬欄,荊捕頭親自帶著百餘騎擋在路中央。
街道的百姓見到官軍在此設障,知道肯定是有事要發生,能走的早就紛紛走幹淨了,住在附近的則盡量緊閉門窗,能躲就躲。
將路障設好了沒多久,道路的另一頭就出現了無數士兵,黑壓壓的將前方的道路堵得死死的,那些士兵每個人手裏都拿著一根木棒,腰裏則掛著彎刀。走在最前麵的是兩個校尉,一個臉色鐵青,一個麵無表情。
荊捕頭一眼就認出了這個校尉,他在杭州城二十年了,杭州城隻要是有點名聲的他都曾見過。這兩個人在他的映像中一個好像叫梁鳴另一個叫孫匡,都是龐譽的親信。
二人領著數千兵馬如排山倒海般壓過來,荊捕頭這百餘人在他們麵前簡直就是滄海一粟,顯得微不足道。
不過荊捕頭率領的百餘騎端坐馬上,手持銀白長槍,昂然不懼。
雙方最後的距離保持在了一街之寬。
二名校尉看清是荊捕頭擋住了去路,就知道定是知州那邊要對都統動手了。但是又不知道那邊的具體情況,所以他們這邊不敢輕舉妄動,否則要是弄錯了反而會給都統舔麻煩。
那孫匡客氣道:“原來荊捕頭,不知道荊捕頭在此所謂何事?”
荊捕頭並沒有下馬,一拱手道:“卑職奉穆大人之令封鎖這條道路。不知孫將軍帶軍過來寓意何為。”
梁鳴見一個捕頭居然也這麼囂張便忍不住要發飆,他身邊的孫匡朝他使了個顏色,讓他不要輕舉妄動,他這才壓下了火氣。
“這樣的,今日是城防調動之日,所以我便領軍過去交接。”孫匡解釋道。
城防調動荊捕頭是了解的,今日離調動還有一個多月,何談調動之事。於是故作不解道:“不對吧,今日好像不是吧。”
孫匡又解釋道:“這天氣不是越來越冷了嗎,先一批守城的將士帶的都是春季的軍服,都統體訓將士便讓我們提前替下他們。還請荊捕頭看在軍士們日夜辛勞的份上,通融通融一下,讓我們過去。”
荊捕頭聽聞,一副為難的樣子,想了一會後道:“這隻怕是不行,穆大人下了死命令今日一個人也不能從這裏過去。我看孫將軍還是等明日吧。多等一日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見荊捕頭在那裏搪塞,孫匡也不生氣,用著商量的語氣道:“可是軍令如山,一旦下了我等是定要完成的,要不這樣,你放我一個人過去,我去向都統彙報一下,讓他在下一道軍令,讓我等明日再去換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