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捕頭也意識了沈瑾瑜話中的意思,如果一切是按照寧葉的推測法發展的話,那麼從一開始銀箱裏裝的就不是銀子,也隻有這樣才能解釋為什麼他們兩次都隻找到了石頭。因此可以判斷所有的一切從一開始就是個局,其目的就是拖延時間,等朝廷的官員一到,一切就塵埃落定。
既然一開始箱子裏就裝的不是銀子,那麼是誰最有可能將銀子轉移走,顯然這成了案情關鍵所在。而巧的是沈大人這個時候出現無疑讓所有人聯想到了他。
當然沈瑾瑜也想到了這些,不過她不相信自己的爹爹會和這件案子有關係,此刻爹爹就在麵前她便直接開了口。
“爹爹,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箱子裝的是石頭了。”
沈大人不知道沈瑾瑜到底什麼意思,他看見不遠處的幾十和箱子,還以為裏麵裝的全是銀子,便急忙問道:“銀子找到了?”
沈瑾瑜對自己的爹爹的反應也感到很奇怪,荊捕頭從事捕頭也有幾十年的光陰了,他從沈括的臉上沒有看出任何作假的樣子,心中也很疑惑,難道是自己的猜錯了。
這時一直沒有說話的寧葉開了口:“沈大人,和上次一樣,箱子裏裝的都是石頭。”
寧葉此時也沒有十全的把將銀子調換的是不是沈括,但是從目前的分析來看,銀子肯定是在一開始就出了問題,定然有官府的人搞鬼。
沈大人走過去後看清那一箱箱石頭,無奈的一聲歎息,一句話也沒有說,又默默了走了回來。
看著他落寞的身影寧葉覺得他不像是在演戲,而且如果銀子再找不回來的話,他以及沈瑾瑜都要遭罪,而且他官至安撫使仕途正盛,沒有必要為了十萬兩丟了烏沙,還搭上一家老小的命。如果他真是測化一切一個人更不可能讓別人來查案了。
寧葉仔細思索了一會,如果暗中動手腳的不是沈括,那麼便隻有一個可能了,被運過來的根本就不是銀子了,從一開始銀子就被人調換了,想到這寧葉便問道:
“沈大人,我問一下,都有誰接觸過歲幣?”
沈大人沉思了一會:“銀子從衡州到杭州一直是由龐譽的人負押運的,中途也沒有其他人接觸過銀子了。”
“龐譽?”寧葉呢喃著念道。
“怎麼了?”沈大人疑惑追問。
寧葉搖搖頭並沒有回答他的話。倒是沈瑾瑜意識到了自己的爹爹雖然接觸過的銀子,但卻不是唯一一個也不是最開始的一個。在得知在自己的爹爹之前銀子的押運是有龐譽負責的,她便懷疑起了龐譽,畢竟龐譽有機會對歲幣做手腳,而且他還是自己爹爹的政敵,也有足夠的動機做這一切。最後將一切的責任都推給自己的爹爹,真可謂是一石二鳥。
當下沈瑾瑜便將幾人剛才的分析都告訴了沈括。
“什麼?你們懷疑是銀子不是被落雪無痕偷走的,而是官府裏內部的人。”沈大人吃驚不小。
“大人,從目前的所得到的線索看來,隻有這麼一種可能了。”荊捕頭道。
沈括聽了他們的話忽然想起了沈瑾瑜剛才那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忽然一笑說道:“你們剛才是不是懷疑我就是幕後策劃這一切的人啊。”
沈瑾瑜一聽趕緊跪了下來:“爹爹,女兒始終相信您不是這樣的人。”
荊捕頭也單膝跪地一抱拳:“大人,我跟隨你十餘載了,我相信您的為人。”
沈括先後扶起兩人,搖搖頭說道:“哎,我不怪你們。說說吧,下麵你們有什麼打算。”
“大人,如果不是您的話,那麼就隻有一個人了。”這時寧葉語氣一正。
寧葉雖然鎖定了這幕後之人,但是這人卻十分的棘手,而且此人是武將,手握實權,對付起來顆不是那麼簡單的。
沈括不禁皺起了眉頭:“你說是龐譽吧。他可是朝廷命官,手裏有巡防營和馬軍營數萬兵馬,我們又沒有有力的證據,想對付他可是不那麼簡單的。”
“證據自然是要找的,隻不過我們找到證據之後要怎麼做?”
寧葉的話無疑是提醒了眾人,隻要接著往下查,肯定能查出了些什麼,隻是找到證據之後,他們要怎麼做,衝進軍營直接找人是不太可能的,逼急了龐譽指不定會做出什麼事來。想來想去大家也沒有想出個可行的辦法。
“子敬你有什麼注意嗎?”沈瑾瑜問道。
“如果最後找到了證據要拿他,也不是沒有辦法,他不可能總隨時帶著幾萬人馬吧,聽說過鴻門宴嗎!”
眾人一想確實是這個理,覺得寧葉說的方法可行,要對龐譽和他的幾萬大軍確實很難,但是要對付龐譽一個人卻不難。
“這件事要不要告訴即將到任負責此事的人。”沈大人覺得如果真的要拿龐譽最好還是讓朝廷事先知道為好,便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