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葉雖然發現了可疑點,但是賈季好和郝玲都已經記不住一些細節的具體時間了。這讓寧葉也沒法做出準確的判斷了。
其實剛才聽了兩人的話後,他心中就隱約有一個模糊的想法,但是由於缺乏證據,所以想法也隻是他的想法而已,並不能成為現實。
婁員外此前並沒有像寧葉這般仔細盤問過這些下人,更不曾想到寧葉和他們的幾句對話後就發現了一些漏洞,雖然他暫時還不清楚是怎麼回事,但是將寧葉和荊捕頭似乎有了眉目,心中除了欣喜之外更多則是好奇,他也很想知道那個落雪無痕的女飛賊到底是怎樣將自己的玉觀音給盜走的。
“二位,發現了些什麼?有什麼需要我配合的嗎?”婁員外開口說道。
寧葉重新整理下的自己的思路,在郝玲、賈季話中的一些線索上做出了大膽的假設。然後便將這一假設說了出來。
“確實有些想法,不過缺少有力證據。”
婁員外一聽便來了興趣:“哦?什麼想法,說出來聽聽。”
寧葉目光落在郝玲和賈季身上,說道:“你們是不是都覺得女飛賊的偷取玉觀音的手法很神秘,其實大家隻要仔細想一想就明白了,密室內都是封閉的,除了通風口和進來的密道之外就沒有其他的通路了,如果是人,想從通風口進來更本不可能,所以直接排除。而周圍又沒有其他的出路,那女飛賊想要進來就隻有走大家進來的路。或許這聽起來不可置信,但是排除一切的不可能,再不可置信的事也是可能。”
“這怎麼可能當時那麼多人,那女賊進來我們一定能發現的。”婁員外疑惑道。
寧葉笑著搖搖頭:
“從密室進來的路進入密室並不難,瞞過你們也不難。隻要喬裝打扮一下趁著夜色混進人群之中,便可以進入密室了,最後在其他人不注意的情況下偷偷藏匿起來即可。當然這個喬裝自然是需要點真本事的,不會那麼容易被人識破。至於那飛賊的喬裝手段賈季最為清楚了。”
所有的目光隨著寧葉的話語落在了下人賈季的身上,有人下意識地將賈季當做了女飛賊的同夥。
見有人疑惑寧葉接著說道:“我說的這個清楚是另一個意思。賈季不是說他當日發現郝玲的身體變得瘦小了些嗎,因為當時的郝玲應該不是本人,而是那女飛賊,她雖然易了容,換了裝,但是人的身體特征卻改變不了。”
聽了他的分析大家恍然大悟,也隻有通過這種手法才能進入密室之中。
“那女飛賊怎麼離開密室的?”婁員外問道。
“這個也不難,準確的說出去要比進來更簡單,隻要在密室裏弄出一點動靜後,自然會有人開門,等大家發現玉觀音不見了,注意力都轉移在別處的時候,趁亂混進人群之中便可逃出去。”
“當然這些都是隻是我的推測,如果大家都能記得當時自己身側左右是誰,那麼結果就很明顯了。”
聽了寧葉的話所有人趕緊開始回憶,起初有人還能說出自己身邊當時是誰,但是一個人記錯了之後,所有人又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最終的結果並不好,畢竟時隔多日,說來說去也沒有統一。寧葉並沒有打算在去調查女飛賊的作案手法,能不能抓到那落雪無痕都是個未知數,再調查這些也沒有任何意義。
“婁員外,讓這些人都下去吧,我還有幾個問題想問您一下。”寧葉道。
婁員外見寧葉僅憑一些細碎的線索就能推測出一個較為的合理盜竊手法,對他頗為佩服,自然對他也多出了幾分信任,很快便讓下人們先退下了。
下人們都走了之後寧葉道:“員外,我想知道案發前幾個月內有誰來拜訪過您或者進入過婁府。”
婁員外仔細回憶了一番:“幾個月啊人可不少。要我一個個都說出來嗎?”
“那倒不用,你就說說那些不熟悉,或者之前從來沒有往來的人。”
經寧葉的提醒後婁員外開始仔細回憶起來,嘴裏呢喃的說著一些人的名字。過了一陣子,婁員外恍然記起了什麼,對寧葉說道:“要說從來沒有往來的人還真有一個,也是來自杭州!”
“誰?”
“這個人估計你們都認識,就是西湖翠仙閣的花魁林君瑤。”
寧葉一聽是她愣了愣。荊捕頭和他的反應差不多。
“是她!估計全杭州男子都認識吧。不過她來江寧做什麼?”寧葉道。
“煙雨樓的花魁畫眉姑娘和她是好友,兩人也都是以曲調婉轉、歌聲優美而出名。一個多月前她來江寧找畫眉,很多人聽說了這件事都想爭相一睹兩大花魁的風姿,看看是江寧的花魁更勝一籌呢還是杭州的花魁棋高一招。我這人好曲,正好那幾天是我夫人的生辰,便請了她們二人一同來府上長唱上幾曲以做祝壽,當時也邀請了一些幾位誌同道合的朋友。總之我夫人特別喜歡二人,還請了她們在府上留宿了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