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兄,多有得罪。”張震雲收刀回鞘,抱拳道。
“是我輸了。”武長河苦笑著搖頭,走上台階,拿起器物中的白玉瓷酒瓶,給酒杯盛滿。
酒水正熱,從酒瓶口流出,頓時酒香四溢,白氣滾滾。
武長河舉起酒杯遞給張震雲,笑道:“這杯酒,該由你飲。”
“多謝。”
張震雲豪邁一笑,亦不推辭,伸手去接,就在這時,一道利箭破空而來,眨眼間穿過酒杯的下方,徑直刺入涼亭的紅漆柱子上。
武長河勃然大怒,喝道:“誰在搗亂?”
張震雲亦是懊惱,動了真火,沒想到有人如此不講道理,直接放箭射杯。
“是我。”在高傲的語氣聲中,一名手持長弓的年輕男子從人群中走出。
他個子不高,隻有六尺餘,在身材魁梧的張震雲、武長河麵前,矮了不止一個頭,但那雙倔強的眼神,精光銳利四射,仿佛在訴說種種怨恨。
張震雲上前兩步,道:“你是什麼人?為何要放暗箭?”
“我是‘神弓’屈恒。”年輕男子緩緩說道,“我沒有放暗箭,是我的箭太快了,你們看不到而已。”
眾人一聽,隻感此人狂妄之極,要知道,武長河、張震雲二人聚英會頂尖高手。
張震雲氣得說不出話來。
這時武長河叫道:“好個狂徒!你有何本事?敢在眾豪傑麵前叫囂?”
“憑我‘神弓’二字。”屈恒答道。
武長河冷笑道:“弓一直是百兵之末,屬於下流武道,怎可和刀、拳、劍相提並論?”
屈恒正色道:“弓者可從萬軍之中取敵將首級,片葉不沾身,就衝這份優勢,已能問鼎百兵之首,你豈敢說‘下流武道’四字?”
武長河怒道:“小子,讓我看看你的本事是否像你的口才一樣厲害!”
就在此刻,涼亭內響起一個頗為嘹亮的聲音,隻聽那人道:“武兄,你曆經數戰,氣力已失,不如改讓張兄出手吧。”
武長河尋聲而望,隻見說話之人是個風度優雅的少年,那少年正是楚朝陽。
楚朝陽這話含有深意,他剛才趁眾人將注意力集中在武、張、屈三人身上時,特意抬頭看了一下屈恒的箭,隻見利箭沒入紅漆柱子,僅露出數寸末端,恰好頂住了酒杯。
原本以屈恒的功力,內力震碎紅漆柱子輕而易舉,破碎酒杯亦是易如反掌,但是他射箭而出,竟不傷紅漆柱子根基,而且正好不讓杯中酒灑出,光憑這幾點,可以看出此人已能將箭的力量收發自如,隨行所欲。
“屈恒和張震雲是一類人,對自己的武道有獨特的見解,不僅貫徹正路,還能另辟新徑,此乃常人所不能及。”楚朝陽想到此處,便開口插話,想要武長河避開衝突。
武長河已經輸給了張震雲,若再輸給屈恒,那便是一敗再敗,會對他的信心造成巨大打擊。
“這……”武長河猶豫不決。
張震雲道:“武兄,我既已勝出,那便是擂主,這人前來挑戰,亦是衝我來的,理應由我出戰。”
“好!”武長河見他句句在理,便點頭答應。
屈恒臉色一沉,道:“張震雲,我隻用三箭。”
麵對挑釁,張震雲負手而立,傲然說道:“嗬嗬,我隻出兩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