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兒小心翼翼的爬上板凳,拿起手中的鮮花,插到婦人的耳邊,和睦美滿,盡享天倫之樂。他從小生活在這片土地。走過最遠的路,也不過是村莊外的山上。好似他從小到大,隻有古樹相伴。
那位頭戴鮮花正在農織的婦人,便是年兒的娘親。而他的父親,就好像從來沒出現過一樣,在他腦海之中,娘親好似從未提起。
婦人放下手頭的工作,轉身站起,她將年兒從椅子上抱下,然後在頭上拽下幾根青絲纏成手環,帶在年兒的手腕上。
“娘親,你為什麼把頭發帶到我的手上?”他看著手腕,眼神中充滿了不解。
婦人輕拍永樂的手腕,手環便不見了蹤影,好似不曾出現一樣。她慈祥的說道:“這樣,以後娘親就能找到年兒了呀……快去吃飯吧,菜都快涼了。”
婦人拍著年兒的頭,充滿溺愛,猶如二月春風般親切溫暖。
年兒看著手腕,一步一跳的跑向廚房。“誒,我的手環怎麼不見了?”
婦人看著他的背影,轉身坐到梳妝台前,拿起桌上的銅鏡,看向鏡中的自己。這鏡子中,婦人充滿皺紋的臉,變為一位傾國美人,看上去有幾分妖豔。“十多年了,也不知妖山現在怎麼樣了。”說著,她拽出梳妝台的二層抽屜,裏麵出現一個紫金熔爐。她打開熔爐,裏麵放著一塊晶瑩剔透的白玉……
年兒的娘親本就不是凡人,隨她歎了口氣,再次變回老婦人的模樣。
轉眼之間,天色已黑,年兒早已熟睡在床。婦人依靠在門前,雙眼看著天空星辰,一到白光劃過天空,擦到村莊外的結界。看到那白光,她不禁麵容失色,搖身化作一位身穿青紗的女子。
“該來的始終會來……終究躲不過去。沒想到,還是被這個老頑固找到了!”說罷,她化作一團青光,向天空之上扶搖而去,追向那道白光。
第二日清晨,年兒睡眼惺忪,起身穿好衣服。他伸手揉拭眼睛,慢慢爬下床。“吾……娘親?”他走出自己的房間,可屋中卻空無一人。
“嗯?娘親?奇怪,會去哪裏呢?”他碎碎念著,四處查找。屋內屋外跑了幾遍,也不見娘親的身影。年兒站在門口噘著嘴,肚子發出“咕嚕——咕嚕”的響聲。
“誒呦,我餓了……”說罷,他跑向廚房,想要看看有沒有吃的東西,卻在桌子上發現一張紙條。
“年兒若是醒來,看見紙條後,出村往東走,古樹後的森林中有一座土地廟,廟的附近住著我的一位朋友,將他尋來。”年兒看著紙條,紙條的背麵寫著一個“青”字。
“青?看來這紙條乃是娘親所寫,可字跡卻潦草不堪,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我要動作快一些……”年兒放下紙條,順手抄起地上的燒火棍,揮舞幾下。“恩……帶著防身!”他握緊燒火棍,向古樹後的森林中跑去,眨眼的功夫,已看不見身後的村莊。
牧笛村內,一道仙劍從天而降,猶如隕石一般隕落,紮到村子邊緣。那片被仙劍傷到的土地,瞬間燃起火焰,將土地上的草木燒做虛無!
天空劃過一道白光,與昨天晚上的白光頗為相同,一名修士閃著白光禦劍而來。他的身上有著無數奇怪的符咒,圍繞著他肆意飛舞。
“仙妖本是殊途,此子若真是他的後代,必將誅殺!!若從善為仙還好,倘若從惡為妖,人間必將生靈塗炭!你讓我如何收手?”話音未落,一道青光縹緲而來,化作女子模樣漂浮在空中。
她身披青紗,容貌宛若天仙,她甩動衣袖的樣子更是氣焰非凡,隻見她麵向那位白衣修士說道:“從惡為妖?哼……自從我執掌妖族大權,我妖族從未傷天害理!怎可劃為惡徒?天界都不敢追究的事情,你也敢插手!我真不知道該說你聰明,還是說你固執?”
她的聲音不大,卻十分明亮。每一句話傳入腦海,都氣勢逼人,讓人敬畏三分。
“哈?妖族不惡?這十年來可是妖禍不斷,還敢說從未傷天害理?!仙族怕你,我可從未害怕,怎可不管不顧?!”話音未落,修士雙指擺出十字,喚出數千張護身符咒。他祭出八品仙劍環繞自身,騰空飛舞!
青紗女子看著眼前的陣仗,不禁冷笑一聲。“哈!你這三千符咒的本領天地皆知,每張符咒都是一條性命。聽聞,這便是人族最強的防禦之法?我倒要看看,這人族最強可是徒有虛名?!”說話間她左手抬起,一怒之下向外一揮!“轟!”那名修士身旁的三千符咒瞬間粉碎。“這怎麼可能?噗……”修士口吐鮮血,自空中隕落。
“人族真是悲哀,這般法術便是最強防禦之法?在我的力量麵前,無非就是多死了三千次而已。如今妖族霍亂不斷,看來是時候讓他們想起青姬這個名字了……”說完,女子輕輕揮手,畫作一團青光,轉身消失在天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