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迪死了。
這時接近黃昏,伊米爾在數名銀鎧騎士的“陪同”(實際上是監視、控製)下,被迫踏上七芒星傳送陣,進入了地下通道。
在半個小時,她打開酒館的門時,紅色的披風映入眼簾,帝都的護衛軍——第七教區小隊長親自來逮捕她,她是目前最大的嫌疑人——殺死安迪的嫌疑人。
在見到屍體之前,伊米爾沒有慌過,也不相信安迪會死。
但,安迪就是死了。
一刀斃命,他的眉心插著一把銀色的匕首,正是自己兩個匕首中的一個。
伊米爾看到的一瞬間就用胳膊碰了一下後腰,隨之臉色冷了下來,沒有,她的一隻匕首沒了,安迪屍體上的是自己的那一個,對方不僅殺了安迪,還想陷害自己。
有人將黑布罩在自己頭上,取走了她身上剩下的武器以及象征國家魔法師的金色懷表。清脆的鐵鏈聲回蕩在耳邊,因為手被燒傷了,隻有腳被鐵鏈拷住,推推搡搡走了很久,進了一個濕氣和黴味很重的房間。
她直接坐在了地上,也不管是不是有老鼠從她身邊跑過。
沒有一絲風,這裏幾乎是完全密封的,得不到任何信息,於是伊米爾低下頭,靜靜開始思考起來。
太快了。安迪居然死了?伊米爾咬住嘴唇,強迫用痛覺讓自己冷靜下來。
有著小胡子,眼底仿佛閃耀著星星,情緒多變但像小太陽一樣,會提醒剛入這個圈子的自己——“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你是我目前的夥伴,我就提醒你一下,在這裏好奇不是好事,話要少說,事要多做,不該看的看到了要忘記,不該幹的一定要管住自己”。
這樣的人死了……?
是誰殺死的?為什麼殺死他?是因為自己的緣故?是出現在醫院的森冷的感覺的主人?……到底是誰?
伊米爾低著頭,任由前額的發遮住泛著血絲的眼,黑氣蔓延,完全封住了所有眼白。
……
另一邊,也就在這個監獄的上上方,一直延伸到頂樓,穿透層層地麵,這裏是“軍事總部”,軍人坐在書桌前,黑白棋子已經被擺回原處,靜謐之下,他開口了:“諾亞,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但眼前空無一人。
過來一會兒,無數飄散在空中的灰塵震動起來,聲音如同落入平靜湖麵的石頭,激起一圈圈波紋——“找不到路易斯,沒殺死。”淡淡的話語帶著不可忽視的委屈。
軍人勾了勾嘴角,流暢的筆在紙上畫出一個弧度,一份文件就這樣完成了。
“大概是躲起來了吧,不用著急,他不會躲多久的,我們等的起,他們可不行。他遲早會再次出來去破壞地下通道,等等就好了,我這邊有消息就通知你。”
“關鍵是伊爾那個少年,你把安迪的死嫁禍給他了吧,倒是越來越熟練了。”笑漸漸隱了下去。
“這一次你自作主張了。”說完最後一句,軍人放下了手中的筆,十指相交插著抵著下巴。
室內再次陷入死寂。
“但是做得不錯,雖然和我計劃的不一樣,但過程從來不重要,我要的是結果,我會讓伊爾成為我們這邊暫時的人,哦不,是暫時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