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要的是致命一擊。
如同離弦的箭一般,伊米爾腳的四周刮起旋風,以肉眼可見的波紋蕩開,她左腳狠狠蹬住木板,借力讓自己向著目標而去,隻是眨眼之間,便衝到了一個持刀少年的身前。
那少年甚至還未反應過來,表情都維持著前一秒的麵無表情,便被伊米爾的風刃襲中,脖頸處、臉頰、手臂·······頃刻之間便出現了破口,如同精美的白瓷器上出現了一道裂痕。
鮮血順著口子流出,有那麼一兩滴因為風刃的效果而點在了伊米爾的眼角,她一下子呆住了,右手慢慢舉起,細微之下還有些顫抖,而環繞她的風也一下子平息了。
觸碰到的眼角之處是滑膩的液體,在海風吹過後有些黏——是血。
伊米爾喉嚨發緊,嘴巴怎麼也張不開,視線仿佛定在了被她傷到了少年身上,滿目盡是血紅色。
仿佛再次置身於那個“地獄”,不遠處吊掛著昏迷的希爾芙,四周盡是被控製的稀有種族,而她也無能為力被捆綁著,隻能看著好友身上的生命氣息再一點點減弱······
“我真蠢,真的······”
“希爾芙,希爾芙,不要睡,看著我。”
以她的血繪成的巨大法陣在虛空之間延伸出去,如果那時不是白帽子打斷了的話,她會變成什麼樣呢······
在伊米爾愣神的這段時間裏,眾人早已將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像是失去了力氣,又或是這些刀的重量是壓倒她的最後一擊,黑發少年如同一個沒有靈魂的木偶一般半跪在地上。
直到這一刻,阿諾雷還是不太明白為什麼當時伊爾會失神,連刀架在他脖子上也不反抗,就好像認命了一般。
伊爾問他為什麼會輸掉,為什麼呢。阿諾雷能隱隱感覺到這個少年的內心深處有心結,在這一點上誰也無法幫助他。如果有一天他能解開的話,會成長到什麼樣子呢,定然十分耀眼吧。
阿諾雷還記得伊爾是要去安道爾帝國,那裏的天空更加寬廣,同樣也更加適合他。
想了這麼多,他也沒想明白什麼,倒不如去看看那些被伊爾打傷的家夥,哦,對了,還有一個被風給劃傷的小子,也得去看看。
說是被風劃傷,其實還挺好笑的,也挺恐怖的,這就是魔法師的不同之處嗎,戰鬥方式不同,甚至是殺人於無形,如果伊爾不是伊爾,而是一個殺人魔的話,擁有這樣力量的他來到這船上,恐怕這裏的所有人都早已成為一抹亡魂了吧。
啊啊,想得還真多——
阿諾雷輕歎一口氣,從木椅上起來,打開木門望向了遠方的海天交接一線,喃喃道:“希望一直順利到達安道爾帝國的港口吧。”
但是,這世界上有一些人擁有一種神秘的力量,比傳說中的言靈還要讓人忌憚,那就是······
烏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