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眸中青茫漸多,吞吐著光輝,眼底那抹瑰麗的青色如同萬花筒般變化,仿佛繁花盛開。漸漸的,如冰雪般冷酷的眼神取代了失前的溫和。
那一副規則道圖壓落下來,它宏大而莊嚴,玄奧而繁複,不可抗拒,要將其磨滅消散。這早已超出了天劫的範疇,不是雷霆,不是電芒,而是天地交織的先天紋絡,代表了大道的意誌。
體內光輝一閃,一道白光與一道青光從體內飛出,環繞在雲溪身旁,上下飛舞,雲溪看著這兩柄劍。雙手一伸,天青劍與寒天劍出現在其手中,雲溪雙手一甩。
兩柄劍便飛了出去。她不敢將這兩柄劍牽扯過來,先不論便是因為測算天青劍所引來的雷劫,便是那寒天劍雲溪也不會把其牽扯進來。
因為,雲溪不敢啊,要知道這可是寒師傅的兵器,而寒師傅可是神王啊。一位神王所用的兵器,一件神王兵渡劫,那又得經厲多可怕的劫難。
雲溪才把兩件戰劍送出,而後又想到了什麼,自己身上的東西可不少。她在身上一陣摸索,引魂玉,古神台,還有一些七七八八的東西,有很多雲溪看不出等階,也一並送出。
忽的雲溪心中一動,又將引魂玉給拿了回來,雖然裏麵有一滴神王血,但雲溪待會洗禮還需用到,她纖纖玉指扶過玉墜上的紋路。“我可是將一切都賭上了,希望有什麼驚喜。”
“雲溪,你小心點,天罰不是無休無盡的,你隻需要挺時間即可,不要與之拚命。”一片柔和的神力擴散開來,虛月小心翼翼的接住雲溪送過來的各種物品。
“我知道,你幫我護法,不要讓人打擾我就行。”雲溪點了點頭。而後便轉身麵對這規則的道圖。
雲溪自然不甘,化神力為劍,抗衡道圖,她渾身青光大放,奮力抗爭。
她一手握劍,一手捏印,轟的一聲,封天決便己打了出去,阻擋道圖降落。隻是打破這先天道圖,磨滅這片先天紋絡,談何容易?這是道的有形體現,如今與雲溪相衝,根本不能並立。
轟的一聲巨響,封天決與法則道圖互相碰撞,一片薄冰出現在道圖上,雲溪閃過一絲喜色。道圖下墜的速度不斷減弱,而後表麵的冰層不斷變厚,寒氣森森。
成功了?雲溪疑惑,卻隻見一道哢嚓聲響起,冰層上出現了一道裂縫,雲溪以封天決化出的堅冰,終是受不住道圖的衝擊。這並不是封天決不強,畢竟封住了道圖片刻,而是雲溪自己的問題。
她畢竟還隻是在界主鏡,又有傷在身,神力也未恢複到巔峰。封天決深邃奧妙,雲溪也隻能領悟部分,封天決中的封人、封地、封天,她隻學會了封人。
而且她如今神力也不足以完全發動封人這一式。她手握神力化出的戰劍,發絲飛場,舉劍戰天,她手中的青色戰劍交織出一道道紋絡,生出道的軌跡,對抗天空中的圖紋。
可以清晰的見到,虛空如一塊破布一樣在抖動,在雲溪的驚世劍招下,竟快被扯碎了。可是那宏大的道圖並未受到影響,堅定而緩慢地落下,壓的虛空塌陷,讓雲溪周圍的虛空徹底崩裂。
這是一種無形的偉力,如星河垂落,無孔不入,無物不破,碾碎一切阻擋,磨滅任何有形之質。強大如雲溪的肉身,也在嘎嘣嘎嘣作響,自毛孔溢出一縷縷的血液,最終半邊衣裳都被染紅了。
“來吧,寒師傅說過,修士一世,便是與天爭,與地爭,與人爭,與己爭,本是條逆天之路,若想超脫眾生上,那隻有將天……都踏在腳下。”雲溪鬥誌堅韌,一聲輕喝。
“一劍青殺!”
其周身的神力,彙聚在劍身上,在此刻忽的猶如沸騰的開水一般,暴動了起來,一圈圈淡青色的實質漣漪,從劍身上不斷擴散而出。
雲溪持劍指向著鎮壓而來的道圖移上,就在這一刻,長劍微顫。雲溪體內的所有神力,猛然間居然全部對著長劍方向凝聚了過來,僅僅是刹那時間,長劍之上,便是光芒大漲。
刺眼的光芒,宛如天空上的忽的出現了一輪烈日。在那無比刺眼的光芒之下,雲溪體內僅有的神力,正在瘋狂的凝聚著,彙聚在那劍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