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又鬧離婚,母親拉著我和妹妹走進了公社,我記得很清楚,是一個王姓秘書接待的我母親,經過勸導,我母親又回到了家中。

我到了上學年齡,還真是笨到家了,乘法口訣總也背不會,老是招來母親的罵聲。

家裏又沒有吃的,整天吃用紅薯麵軋的麵條,其實叫鋼筋麵,超級難吃,不吃就被母親滿大街的追著打,一邊打,一邊說:“你不吃就餓死了!”

我就說餓死也不吃。實在是餓的不成了就跑到生產隊的大院裏,那有喂豬的豬棚,在那裏喂豬的桶裏有麻糝餅(其實就是花生榨油後的花生柏)。我撈出來把上麵泡軟的刮掉,吃裏麵的硬的,其實就是覺得硬的比較幹淨點兒。艱難的歲月竟然沒有把我餓死。

艱難的歲月,也有青澀的愛,每當放暑假,就得參加生產隊裏的勞動,我有一個出了五福的哥哥,每次上工了,我們都在一起勞動,人們都說我們是天生的一對。我也覺得他挺好的。

當時年齡還小,談不上是愛情。兩家離得也近,閑時他經常來我家裏玩,父母都挺喜歡他的。

可是,我去青海後再也沒有聯係過,多年後我又回到家鄉,再次見到那位哥哥時,看到的是一個歲月爬滿臉頰的略顯老態的農村漢子,聽說他很不幸,太太幾次懷孕都流產了,還落了一身病,再也不能懷孕生產了!

太不幸了!我們有次偶遇一麵,我給他打招呼,他竟然麵無表情地看了我一眼,隨便敷衍了我一句,就走開了,過後我心情略有不爽!無情的歲月把當年一個活力十足的小夥子,竟然折騰成這樣,真是悲哀呀!

就我這智商,沒有想到的是,我竟然高中畢業了,在家沒有事兒,母親就讓我去舅舅家一趟,舅舅家遠在唐山,還得坐火車再轉汽車才能到,我十七歲就獨自一人出門了。

到了舅舅家一看,也是吃了上頓沒下頓的,舅舅就托人給我找了個事兒幹,是舅媽大姐的兒子找的,他在工廠裏當車間主任。

我在那就是幫著搬搬磚,和泥拉土之類的活,不是很累。那個表哥比我大著五歲,小名叫二立,人長得很帥,像南斯拉夫電影(******保衛薩拉熱窩)******,也很風趣。

晚上吃完飯後,我們還有他的姐姐經常在一起天南地北的胡侃一氣,我管他媽媽叫大姨,每次去他家玩,大姨總是抱怨的說:“你二立哥老是抽煙,我說了好多次了,他就是不聽!”

在當時工資很少,還說,再這麼抽下去連媳婦也找不上了。

有一天,我們又湊在一起玩耍,我就開玩笑的說:“二立哥,你不要在抽煙了,小心以後找不到媳婦。”

本是玩笑話,沒有想到,二立哥自此之後再也沒有抽煙。

大姨高興的對我:“說你表哥不再抽煙了,。”

“好哇,這下您該高興了吧?”我說道。我當時沒有多想,到走時我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