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琴好知道自己在做夢,可奇怪的是,明明意識清醒,卻無法從夢中醒來。
這裏是一個充滿中二氣息的地方。
黑雲籠罩,狂風驟起,沙塵飛揚。
場內兩隊人馬正在對峙。
一邊是兩個身材頎長的男子,另一邊則是男男女女總共十人左右。
所有人都置身於雲霧之中讓人無法辨認。
突然,一個女子動了,隨著她漸漸步出隊友的包圍圈,她的臉也越來越清晰。
安琴好目光一凝。
那是自己!
就算再怎麼臉盲,也不可能認不出自己,但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安琴好凝視了那女子片刻,恍然,那女子的麵容與自己一模一樣,但是眼神卻是自己從未有過的銳利。
有兩三個人跑來想拉住女子阻止她前進,卻在半路退了回去。
氣氛越來越凝重。
所有人都緊緊注視著那緩步走動的女子。
安琴好眼睜睜看著那個和自己長得一摸一樣的女子朝對麵的兩個男子走去,其中一個男子張開雙臂,仿佛是在邀女子入懷。
女子的確入懷了,隻是她送上的不是自己的軟玉溫香,而是不知何時握在手心的匕首。
整個場麵有一刹的停滯。
血暈染開來。
那般鮮豔、那般刺目。
無數複雜的情緒襲上心頭。
悲傷、釋然、決絕……
***
安琴好睜開雙眼,眼神迷蒙,她怔怔地撫上自己心口,心髒跳得很快。她想,如果此時去醫院的話,一定會有“心率過快”的檢查報告。同時,心髒仿佛被人掐住一般傳來沉悶的疼痛。
又是那個夢麼……
自重生以來,她時常會做一個夢,醒來後什麼都不記得,但胸口卻一直很疼。
好吧,既然重生這種事都被她碰上了,那麼這種奇異的夢什麼的也完全沒什麼好奇怪的!
過了片刻,待胸口的沉悶感消失後,安琴好轉頭看了眼床頭櫃上的電子鬧鍾。
——20xx年,1月1日,16點53分。
昨晚跨年熬夜到今早7點才睡下,沒想到一覺醒來已經那麼晚。安琴好歎了口氣,每一次做那個夢之後總有一種身心俱疲的感覺,即使睡了那麼久,腦袋卻依舊混沌。真想再睡一覺啊,她揉了揉隱隱作痛的太陽穴,可是這個時間,母親應該已經去飯店準備了。
父母在她12歲時離婚,那之後過了4年,今天母親終於決定再次結婚,於是她未來的繼父約母親和她一起聚一次,並且商量結婚日期。
這種晚宴,對於身為拖油瓶的她來說難免尷尬,卻不得不去。
安琴好又在床上賴了幾分鍾,然後爬起來洗漱換衣,半小時後,她拿起桌子上寫有飯店地址的紙條出門。
出了公寓,一個妝容精致的美女迎了上來,安琴好認識她,她是母親的秘書。
“安小姐,boss說臨時換了酒店,要我來接你。”
安琴好愣了愣,母親有自己的公司,規模雖算不上頂尖但也不小,以往母親從未用公司的人力物力給自己提供過便利,而今天母親卻特地讓秘書來接自己,看來母親對這次的結婚很重視啊。
還有一點,她明明記得重生之前的那一世沒有臨時換酒店這一茬,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蝴蝶效應了吧!
不過這種事無傷大雅,沒必要太在意。
想到此,安琴好禮貌地對著美女秘書笑了笑:“麻煩你了。”然後坐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