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5章(3 / 3)

素琴哼笑唾道:“可惜我慣用雅毒,否則那****若不是用‘秋風’,就算你神仙在世也救不了那個女人!”她嫉恨的神情,她以為榮沐是女子?

素琴承認了她用“秋風”傷榮沐……那麼,謙益回京路上遭遇的殺手是素琴?這就是說……我懷著最後一絲微薄的希望靜問素琴,“你的主公是誰?”

“我相信你不是這麼蠢的女人。”素琴嘲諷道:“明擺著,不是麼?主公不放過我,我回來殺他,你以為他還能是誰?”是啊,除了謙益,他還能是誰?我曾經以為楚王秘密關押了素琴,便不曾問起。現在看來,楚王或許還沒動手,素琴為躲避謙益的責罰,早就跑遠了。

素琴瘋笑道:“我是堂堂毒門二小姐,江湖第一美人,為了他甘願委曲求全伺候保護他最愛的女人,可他給了我什麼?一紙絕殺令,我不甘心!我得不到他,誰也別想得到!”

我哀歎一聲,這就是她殺她主公的理由?又是一個被愛所累的偏執女人。

然而,我並不同情她。她或許從伺候寧毓兒的第一天起,就背地裏不斷給她下毒,真的就委曲求全了麼?她恐怕無時無刻不想盡早毒死寧毓兒。但她不願主公發現,所以她用了兩年的時間耐心的下慢性毒藥。

如果寧毓兒真如素琴所說那般深藏不露,那麼我隻能歎息。素琴,是你技遜一籌,自己敗下陣來,怨不得天尤不得人。

我轉睇寧毓兒,她真是那麼不簡單的人麼?她頂著一張饅頭臉,張惶的含著淚,巴巴的看我,眼神是乞求的,無辜的,讓我多看一眼都覺得自己有罪,覺得自己不該懷疑她。她歪斜了發髻,雙手抱頭不住的嘀咕,“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不是我,不是我,不要打我。”

她恐懼無助的呢喃讓我想到了謙益眼中的疼惜,我的心痛得無以複加。素琴敗了,我又何曾贏過?五十步笑百步。素琴沒能擁有她主公的愛,我也沒能擁有我夫君的愛,隻有這個瑟瑟發抖,癡傻呆愣的寧毓兒擁有了她益哥哥的真愛。

為什麼!歎蒼天無語,我的清淚流了下來,冰涼刺骨。

益哥哥!一切都明了了。可是如果可以,我多麼希望一切仍舊那麼模糊。如果看不清,我至少還能欺騙自己前路有希望的曙光。如果看不清,我至少還有堅持下去的勇氣。但現在,一切都沒了,我所有的期盼都沒了。

“天若有情天亦老,月如無恨月長圓。”我淒清一笑,“且看能心痛若何?”

宋白擔憂的看了我一眼,遞給素琴兩碗酒道:“如果不想她舒舒服服死去,你和她都該喝‘鎮毒酒’了。”素琴冷笑,接過一隻碗一飲而盡,另一碗酒她鉗著寧毓兒的下顎硬灌了進去,嗆得寧毓兒猛咳不已。

鎮毒酒?

是了,我想到了景王府的家將。

我怎麼忘了,沒有喝過鎮毒酒,常人是靠近不了宋白的。王府內的家將們,謙益以及青王肯定都喝過鎮毒酒了。可是宋白到來之時,他們不可能還有時間喝酒,那麼唯一的解釋隻能是,他們早就喝了,喝的目的是預防宋白前來。

也就是說,謙益早料定宋白會去找他,而宋白說過,他有一個非報不可的仇。莫非?莫非宋白的仇人是謙益?我驚看宋白,憶及曾經他在烏篷小船上看著謙益時所說的話和憤恨凶狠的神情……還有,在大船船頭,他那隻“毒劍”沒攻旁人,隻攻了謙益。

“你的仇人是謙益,對嗎?”我呆問宋白。

宋白抬頭睨了我一眼,“你以為呢?謙益?還叫得這麼親熱?”

“你約他三天後做什麼?”他是怕謙益不肯應他的約,所以與素琴合作事先綁走寧毓兒作要挾吧?

顯然,素琴又有自己的打算,她帶著寧毓兒去刺殺謙益,本想進可攻,退可守。誰知謙益早有準備,她未得手反被困。宋白定然是料知了她私下的行動,故而趕去補救,這才有了我所見的那一幕。

“你很關心他?”宋白垂著頭閑閑懶懶地問我。

“你為了什麼?”倘使素琴是為了情殤,因愛生恨要殺謙益,那宋白是為了什麼?他是個絕情的殺手,又有什麼牽掛放不下呢?

宋白沒有回答我,拋了一塊熟牛肉給我。我屈膝靠縮在一角,沒有接那牛肉。我不知道我此時該想什麼,所以我什麼也沒想,就那麼癡癡呆呆的坐著。宋白碰過的牛肉,即使素琴與寧毓兒想吃也不敢動,因為有毒。

宋白見我的神情,又冷看了眼瑟瑟抖動,狀似瘋傻的寧毓兒,邪笑對素琴道:“她一個弱質女人,你犯得著把她打成那樣?”

“是啊,弱質女人很是嬌弱誘人呢。她是寧府千金,又是楚王未過門的王妃,怎麼也算國色天香,你難道沒興趣嚐嚐她的味道?”素琴惡毒的慫恿,惡心的壞笑,“不過,我看你這麼生猛,怕她會受不住。”

“不用激我,我對這種平時勾心鬥角,有事時卻膽小沒個性的女人毫無興趣。她也就適合做那些達官貴人手裏的玩物。”宋白挑眉冷道:“她配楚王?可是糟蹋楚王了。”

“這麼說,你對那樣的女人感興趣?”素琴得點兒顏色就開染坊,她不懷好意的瞥著我。

宋白冷掃一掌,掌風打中了素琴,蕩得素琴吐了口血。

“記住,她不是你能說的女人,再有第二次,你就得死。”

“為什麼?”素琴問道。

宋白解下披風抖了抖,“你還不配知道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