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4章(2 / 2)

我停箸輕笑,“是啊,最好還是你那皮膚白皙滑嫩的出塵姑娘唱的小曲兒,肯定讓你銷魂。”

二哥一聽猛咳了兩聲,喝了杯酒潤喉道,“我的好語兒,‘銷魂’這字眼,你千金之軀,大家閨秀可胡說不得。要是讓大哥聽了非得把‘帶壞你’的罪名扣到我頭上,我還不去層皮?”

“嗬,你都能去找出塵‘銷魂’了,我卻還說不得這兩字了?”我故意大聲強調了一遍“銷魂”,磬兒聽了臉紅著瞥了眼閻三,閻三與品嚴則故作低頭苦吃。

二哥咳得更重了,正要作勢訓斥我一番,此時一個酒肆夥計進來上菜,他隻好裝著埋頭吃菜。酒肆夥計端著盤香氣騰騰的煎炸鱸魚走到我身旁,意欲將其放在我麵前的空位上。我正在想,改明兒把我那時代的餐桌旋轉盤在這地方推廣推廣,方便勞苦大眾,免得上個菜還得夥計東跑西轉。

正此時,就見一道白光閃過,我還沒反應過來,身側的品嚴已猛推了我一把,我仰天跌倒,摔得七葷八素。等磬兒把我扶起,閻三與那上菜夥計已在雅間內對打開了,身形靈動迅捷。刺殺事件就這麼突然的發生,二哥急急將我護在身後,鎮定道,“閻三,留活口。”

閻三得令,招式淩厲,殺氣卻去了大半,但那夥計卻是招招狠毒,拚了命也要殺出一條血路出去。眼見手下功夫鬥不過閻三,那夥計把心一橫,整個人撞向雅間的窗戶。隻聽“咚”一聲,如西瓜墜地般悶響,夥計已經摔出窗外。

閻三馭劍箭一般飛身而出,我們趕至窗口外看,那夥計竟好死不死的砸中了街上一頂四人抬轎子。幸好他沒把轎子砸穿,輕身滾落一旁爬起來就跑,閻三急忙追去。我們則迅速下樓出店,查看轎中人的情形。

轎中人已被丫鬟攙扶出轎,娉婷身姿頗有些驚魂未定的輕顫。

這是一名素麵朝天的仙姿國色,眼含秋水,眉顰春山,美目黛眉間楚雲曉霧繚繞不散,書一縷淡淡愁緒,譜一段幽遠哀思,風情楚楚撩人心魂。但從發髻上看,她已嫁作人婦,臉色病態泛白。看氣色,除了受到驚嚇之外,這女人本身還有些問題,像是懷有身孕卻胎位不穩。

二哥一時看得呆了。我便撞了他一下,示意他去酒肆善後。自己轉身上前與女人搭話,安撫其驚魂。說話間我為這女人把了把脈,她的病情,掌握了八九分,這才順手扶她進轎,小聲問道,“夫人這一兩日是否有少量出血,且血色濃黑,但無腹痛下墜之感?”

女人一聽驚問,“姑娘果真是大夫?”

我淡笑接道,“夫人這兩日已在服藥,藥方是南北沙參、玄參炭、淮山、生白芍、生地炭、藕節炭、仙鶴草、銀花炭、旱蓮草、化龍骨、烏賊骨、桑寄生、炒杜仲、炒桑葉各五錢,炒丹皮、麥冬各三錢三分,川連兩錢,黃芩四錢,菟絲子、太子參各一兩,生草一錢。我說的對嗎?”

女子怔住,“姑娘所說一點都不錯。”

我心想,能錯嗎?從你的症狀與恢複狀況看,用的是天醫宮出來的大夫才開得出的保胎方子。

於是接道,“為夫人開方子的大夫頗為高明,這方子對夫人近三個月的身孕而言是保胎妙方,尋常的郎中大夫開不出來。不過若是你能每日再吞服陳阿膠五錢,白芨粉二錢的話會更好。另外,夫人斷藥之後,可試著服用續斷湯,以續斷、茯苓、阿膠珠、桑寄生、白術各五錢,川芎、酒當歸、炒香附各兩錢,人參、炙甘草各一錢,生薑五片,用水煎服,每日一劑,其對調利血脈,止血安胎有奇效。我的話是對是錯,夫人可回去相詢為你開方的大夫。”

女人滿眼感激的看我,“多謝姑娘。”

我宛爾一笑,“夫人不必感謝,先前本是家人魯莽,追擒匪賊卻讓匪賊驚擾了夫人。我們自該賠禮道歉,敢問夫人府邸……”

“不必了,”女人見我打聽她的來曆,緊聲打斷我的話,瑩潔一笑,純如白兔,“勞姑娘掛心了,我已無大礙。出門拜神還願也久了,這就該回去,姑娘不必在意,告辭了。”

我見這女人一聽我問她來曆就急著離開,也不再說什麼,笑了笑,退開幾步。女人輕聲吩咐起轎,轎子便很快消失在人群中。

二哥不知何時站到了我身後,突然出聲,把我嚇了一跳,他粗眉微蹙,輕聲道,“這女人是景王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