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他們從來沒教過我,被旁人欺負了,被旁人陷害了,我又該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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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我掙紮著坐起,嗓子像是被堵住了一般,難以開口,下了床,窗外一片漆黑,我按了按眉心,發覺自己又在床上迷迷糊糊睡著了。
到桌上喝下一杯茶之後,嗓子舒服了許多。環視一圈,周圍安靜的可怕。
“采采……”我下意識的叫著。可是進來的人,卻不是采采。
“小姐。”玲瓏快步走上前來,低著頭,叫人看的不真切。
“采采呢?”
“采采姐姐今日下午身體不適,便早早的讓奴婢在外屋候著,對了,小姐,萬華國的太子來過,說是小姐今日答應他去城南,可是被相爺回絕了。”
“如何回絕的?”
我渾身乏力的坐在椅上,手上握著茶杯,按著眉心,昨日答應萬連楓今晚去他口中的繁華之地,卻不曾想一覺睡過了頭。
“說小姐身體抱恙。”
“嗯,去把采采叫來。”
“是。”
我至少清楚了采采的底細,這玲瓏來者何人什麼的我都還不知道,不敢隨意使喚啊。
玲瓏出門未到一會兒,便響起一聲尖叫,我這時還在走神,突然聽到這麼慘厲的叫聲,手中的杯子,劃過手心,掉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我驟然起身,一股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直接衝撞這心窩,心越收越緊,像是莫名空了一塊。
又是這種熟悉的感覺,升起異樣,蔓延出尖銳的痛楚,遍布四肢。卻又緩緩的,被安撫了下來。
院外燈火驟亮,三五成群等著換班的侍衛湧進梧桐歸兮,我手撐著桌子,等到心中的痛感消減時,沒有猶豫的走出屋內。
侍衛們見我安然無恙的走出,不由長鬆一口氣,而我,像是被什麼指引一樣,心鬼神差的直往采采的房中去。
采采因為自始至終跟著我的原因,衣食住行皆要比其他侍女好些,所以便住在我屋後的偏殿。我步履有些蹣跚的走著,腳步不穩,可卻又在走到采采的房外時,停住了腳步。
屋內一片狼藉,玲瓏跌坐在地上,驚恐的無聲叫喊,我停在房外突然感到漠然。
不似來時那般匆忙,反而到了,更顯得從容。
我抬步走進屋內,玲瓏已經被嚇的,渾身發抖,我轉過頭來,瞧見了采采。
沒有平日裏的活潑,沒有平日裏與我拌嘴時的吵鬧,沒有數落我時的囉嗦,她隻是靜靜的躺在那裏,很安靜,雙目緊逼,嘴唇呈深紫色,臉色青黃。
我雙腿沒來由的一軟,控製不住的向後退去,卻撞向了一堵肉牆,我回過頭看,卻見來人是嬴揚。
我轉過身,伸手抱住嬴揚的腰身,將臉埋在他的胸口,聽他有力的心跳聲。惶恐,不安,急促都統統拋之腦後,我緊緊的抱著他,感到從未有過的心安。
背上有人在輕輕拍著,似是哄勸,似是安慰。
采采的死相其實並不大好看,闖進來的侍衛見了都紛紛轉過頭,不去細看。
我不是害怕,我隻是突然覺得,陪伴自己那麼長時間的人,就這樣消失在自己麵前,不久前還這麼鮮明的一個人,就這樣沒有生氣的躺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