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已的決定,不得已的命格,這就是我,萬年來最珍貴的神器——朱槿。
但我沒有靈力這是內部機密,並未宣揚,知道此事的除去我之外便是楚軒與皈麟佛祖了。
楚軒說:“阿槿,你不是沒有靈力,隻不過是封於體內,而能解除封印的隻有聖界的天司大人和與你未來的主人玄宸,可正巧,他們都去曆劫了,所以,你要去一趟凡界了,阿槿。”
我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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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神器,無需曆劫來增進,所以就注定可能一生都與凡界無緣,可有幸,我的靈力被封,能讓我有一次這樣的經曆。
凡界與聖界與佛界是不同的,佛界是茫茫一片的雲霧,佛祖們住在霧星裏,聖界是一片片的白金宮殿,人煙尤為稀少,因為此處住的都是神器和神奇的守護神,再有的就是道行較高的掌事們,比如像天司這類的。可凡界不同,街道處是商販的吆喝聲,拐角處有些孩童正在玩耍,這些,都是我從未聞過未見過的。
我不知道街攤上的人們往嘴裏送的吃食是什麼,不知道孩童們嘴裏唱這的歌謠叫什麼,我隻知道,天快黑了,要下雨了,我要依著楚軒的話,找一個寺廟借宿一晚了。雖然九界往來和平,可鬼界動亂,有許多心存不軌者會作亂人間。楚軒說了:即便是道行不高,但若是得到了一件神器,也可以使修行一日千裏。我默默的吐了一句:皈麟佛祖還真是大方。
果真不出我所料,這陰沉的天終於下起了雨,不大,細細碎碎的。
這個寺廟叫清緣寺,並沒有什麼特別,隻不過是建於皇城中,有些豪華。
我被安排在比較僻靜的廂房,房前有一株大樹,樹上是朵朵嬌花正盛放著。
“這是什麼樹?開的真漂亮。”我問著領路的小沙彌。
“這是佛桑。”
我默了默,似乎真的與那玄宸大人逃不了聯係了。
小沙彌走後,我有模有樣的賞了會兒雨,也有模有樣的打了個盹,這個盹一打就打到了深夜。
是夜,風呼呼地刮過,這場棉雨終於停下,我著實睡不著覺了,又嫌那屋裏太悶,拿著廂房裏本有的繡著佛桑花的傘,走進夜色蔥蘢的林徑,踩上那濕軟的泥土。
我就這樣獨自走著,慢慢悠悠,晃頭晃腦哼著聖界的歌謠,如此愜意,卻忘記了記路,本來想著就在附近轉悠轉悠,卻沒想到越走越遠。
盛夏的夜裏,除了蟈蟈的叫喊,還有那錚錚的琴聲飄進我的耳中,那是我聽過最好聽的琴聲了,比楚軒的好聽,比仙界千茴仙子的好聽,比佛帝夫人仙嶽神祖的好聽。我尋著琴音覓去。
我看到了他,在朵朵盛開的佛桑下,本以為能彈出這麼悅耳琴音的應該是一位妙齡女子,沒想到是個男人,他著著一身墨色的錦衣,衣料不錯,一看就非富即貴,正低頭挑弄那琴弦,神情很是認真,但卻好像發現了什麼,抬頭向我看來。我雙腿一軟,跌在了地上,我抬頭尷尬的望向他,卻看著他好看的遠山眉,星辰一般的眸子,高高的鼻梁,薄薄的雙唇發怔了。
或許是因為沒有見過那麼好看的人,比楚軒還好看的人,所以腿軟了,跌在了朵朵佛桑盛開下,雙眼對視。
很多年以後,他說,他永遠也忘不了那年穿著青衫白衣的小姑娘,突然跌在了濕土上,弄髒了繡花裙擺,那個眼神很清澈,很慌亂,很…是讓人心生愛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