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畜生,你先給本掌門死吧!!!”
“霞赤千鈞!!!殺!!!”
情勢危如累卵之際,南卓言動作了,休息了片刻的他,總算勉強將氣息給調勻了下去,然後就是狂服丹藥,以求在最短的時間內恢複水準戰力。其實這出招的時間,對於南卓言還是早了點,要是能再拖上片刻他的狀態絕對能回複八九成。可是眼下,很明顯他已經沒有了這個時間,一旦蒲子義那方殞落,光靠他自己,身死魂消也隻是個遠近的問題。要是換個時間,換個地點,換個敵人,南卓言絕對樂意看著蒲子義去死,然而現下,他卻不能這樣坐視,否則蒲子義身亡後,接下來就該輪到他自己了。
這叫做唇亡齒寒,休戚與共。
他相信蒲子義也是清楚這一點,所以剛才才會出手相救。
“南老狗,你還沒被打怕嗎?還想過來送死?”龍雨軒語調雖然平淡,但眼眸裏的怒光卻一躍而起,乍然攀高。至於為什麼會這樣,原因很簡單,南卓言這一插手,自己擊殺蒲子義的計劃就隻能破產了。不然真要被霞赤千鈞給打實,即便是他,亦不得好過。
龍雨軒冷哼了一聲,左手一劃,當即就將前方煞風給拉回了一部分,以用來阻擋南卓言的突然襲擊。不過南卓言的突襲是擋住了,可由於分散了力量,也讓另一方的蒲子義得以保全,勉強抽身退了出去。
混賬,這兩個老賊是準備通力合作了嗎?
龍雨軒看著南卓言和蒲子義,臉色不禁低沉了三分。
他心裏也知道,一旦這兩個化丹掌門無間聯合,那麼自己再想取勝,就極其困難了。
除非……
自己將心髒中的血腥煞氣再放出來一些。
可真要這麼做了,後果卻難以預料。
方才放出了這點煞力,自己就已經有些把持不住,難以操控了,要是再多放出些……
龍雨軒沒有任何把握可以駕馭得住。
戰局在繼續,鬥到現在,誰也不可能先撒手了,是騎虎難下也好,是硬著頭皮也罷,雙方沒有丁點可以轉圜的餘地了。想要畫上休止符,唯有一方幹掉另一方,除此之外,再無任何落幕的辦法。
很快,三人就再次廝殺到了一起,靈光銳影,漫天紛飛。
不過和剛剛龍雨軒一枝獨秀不同,此際情況有了變化,兩邊似乎開始變得不相伯仲,難解難分了起來。相比單對單時的巨大優勢,一對二之後,龍雨軒輕鬆不在,南卓言和蒲子義就像是一對配合了幾十年的同門一般,默契之強,遠遠超過了前者的想象。後兩者相加之後,哪裏是什麼等於二,這分明是等於三等於五啊!瞬間就頂住了龍雨軒的攻勢,同時進退有度,有時還能在防禦防守之餘反殺對方一陣,和之前的一觸即潰狼狽不堪,完全是兩種境況了。
俗話說得好,最了解你的人,或許反倒是你的敵人。
南卓言和蒲子義明爭暗鬥了這麼久,早就將對手給摸透了大半,除開一些壓箱底的秘技之外,普通招式,剛做出一個起手就能猜到下一步的後續,有時乃至是分寸和角度,亦都能斷出幾分來。如此,一旦無間合作,當然顯得熟稔,默契十足。
反觀龍雨軒,就要束手束腳了許多,攻殺一人之時必須時刻警備另一人的動作,這樣一來,難免分神,難免分心,無法將一身力量給完全發揮出來。
畢竟不管是南卓言還是蒲子義,都是化丹中期的掌門人,自身實力之強勁,豈是其他小魚小蝦可以比擬的?龍雨軒一對一沒有問題,但是想要一對二,無疑還是勉強了一點。
場麵相持了。
至於另外一名化丹掌門史岇,此刻已經完全看傻了眼,因為麵前的這場爭鬥,他居然沒有辦法加入,連插手的餘地都沒有。
禦靈宗,下方,地麵。
華虹飛的攻擊漸漸減弱,倒不是因為他靈力不支,或是氣勁告罄,隻是天空那邊分走了他太多的心神。龍雨軒的突然爆發,是他根本沒有料到的事情,雖然楚河曾經講過這人的厲害,但在他看來區區一名金丹修士,再厲害又能厲害到哪裏去?金丹大圓滿不也是金丹嗎?再說了,從進來的表現看,他也不過爾爾,至多是比普通同階強上一些而已,所以很快就被人給忽略了過去。直至剛才,華虹飛才想起楚河的敘述來,對比一看,不正是方今的模樣嗎?凶光赫赫,煞力驚人,手段威能更是讓人瞠目結舌,肝顫不已。
而相比華虹飛一行人,伏君的感覺就平靜了許多,倒不是因為龍雨軒此刻展現出來的實力不夠驚人,隻是因為這副模樣,這麵場景,他已經不是第一次見了,所以反而是要比身為化丹境界的華虹飛鎮定。
但就在這時,一道清冷聲音卻突然鑽入了他的耳朵,道:
“伏君師弟,留神了,待會兒可能有大變。”
伏君聞言一回頭,隻見那個白衣女子正目不轉睛地盯著一處天邊,表情不展,神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