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元劍氣,斬妖滅魔。”
八個大字從馗易的口中慢慢念出,相比剛才,明顯要平靜平緩了下來。
不似前麵那種齌怒,這仿佛就像是一襲秋風,沈靜,寧和,無波無瀾,但同時的,卻又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堅定,都要果敢,都要有力量。
這是一種難以用隻言片語解釋清楚的意境。
無法言傳。
唯有意會。
“轟~~~”
馗易手中的天瑜劍揮動了。
看起來隻是輕輕地一劃,但那股銳勁,就好若白蛇吐信一樣,劍芒一耀,鋒利無邊。
刹那,蒲子義吃驚的感覺到自己親手布下的隔音禁製,居然不聲不響間消失了。
這……
不是消失了……
是被這記劍氣給破開了……
蒲子義看著那白色劍氣微微一愣神,然後驟然向身子西南方大聲喊道:“褚掌門,快閃開,這道劍氣硬擋不得!!!”
啊?什麼???什麼硬擋不得???
褚德聽了蒲子義的喊話,並沒有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等他回過神來之時,透白熾亮的混元劍氣已經驟斬而到,他沒有多餘的時間和空間去再做避讓了。
可惡!好快的劍氣!居然這麼迅速就殺到了自己跟前!
但僅憑這樣……難道你就想擊敗本掌門???真是異想天開!!!
“棕雲護身術!!!”
“起!!!”
“給我擋住這白色劍氣!!!”
馗易淡淡地看著褚德,眸光不動,麵色平穩,並未開口說話。
他隻是那樣靜靜地佇在原地,右手微揚,似乎一直保持著出劍的姿勢沒有更變過。
不過若是看得細點,就能發現,在馗易的瞳眸深處,倏忽一下,閃過了一道精芒。
冷得可怕。
涼得牙顫。
那感覺,就像是正在看待將死之人一般。
“哼,老東西,居然膽敢強襲我?等我防下了這記劍氣,便是你的死期……嗯???不,不可能!!!”
褚德的聲音突然變得驚慌怖駭了起來。
“哧~哧~哧~哧~”
褚德身邊剛剛布起的棕色雲氣,正在徐徐裂開,慢慢崩解,恍若一即將被撕拉扯破的爛布,肉眼可見的,一點一點在解體,一點一點在斷滅。
“啊,不不不,不可能,不行,不要啊!!!”
在混元劍氣距離他的麵門隻有數寸之時,褚德終於被即死的壓力壓癟了,一陣陣驚恐地叫聲,層疊而出,很快就傳遍了整個方圓。
“哧啦!”
就在蒲子義和南卓言準備出手施救的瞬霎,白色的混元劍氣終於攻破了褚德的最後一層防禦,然後……不緊不慢地緩緩從他的身子中徐徐穿過。
在劍氣徹底掠過褚德的身軀後,他的叫喊聲停止了。
天際,陡的就安靜了下來。
“茲~茲茲~”
褚德的肉身在眾目睽睽之下,逐漸分離,逐漸滑落,一左一右,成了兩半。
騰騰鮮血,瘋狂抖湧,層層髒腑,雜亂墜落。
又是一名化丹掌門,永遠的葬在了此地。
葬在了這禦靈宗中。
這一下,所有來犯者都愕然了。
看了看已經被劈成兩邊的褚德,又看了看麵容淡靜的馗易,一時之間,此方天際,鴉雀無聲,萬籟俱寂。
來此之前,誰能想到,攻討一個“區區”的禦靈宗,竟會折命掌門?
而且一折,還是兩個……
這種情況的出現,無疑對於這群氣勢洶洶的來犯者乃是一記沉重的打擊。
五名化丹強者齊齊而至,本應該是聞風喪膽,兵不血刃的才對。
可是事情的發展,卻遠遠超出了人們的預料。
“死……又死了一個化丹掌門……難不成今日……是化丹修士的犯歲之日麼……難不成今日……我們根本就不應該來的麼……”
一名跟隨而來的小派長老失神喃喃道,不得不說,連續化丹掌門的殞滅,對於他的世界觀,產生了極大的破壞,極大的衝擊。
曾幾何時,他一直都是認為化丹修士,無匹無敵,可稱得上自己畢生的夢想與追求。
可現在……
“怎,怎麼辦?會死的,我們會死的……連化丹掌門都被他斬了,我們又豈能活下去……”
“知道麼?”
馗易突然開口道:“這就是想要滅我宗門的代價。”
“而且……”
“這還隻是一個開始……”
蒲子義掃了掃周圍逐漸慌亂的眼神,他左腳淩空一踏,站出來冷聲高喝道:“諸位冷靜,莫要被三言兩語就給挑撥動搖了,那樣正中了對方的下懷。”
“他不過一金丹修士,就算陣前突破到了巔峰又能如何?那也仍然隻是一名金丹修士。而我們在場最差的也有金丹,更別說我和南掌門、史掌門、及其華長老了。這麼多人若還要畏懼一個‘小小’金丹,那說出去不讓人笑掉大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