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峰之中,虎斑霞綺,蔥豐古木,火樹銀花,鶯飛草長,表以浮嵐暖翠,風月無邊。
山巒之上,雪虐風饕,流雲化雨,長河墜落,直掛九天,合以銀芒倒瀉,氣象萬千。
山嶽之巔,白雪皚皚,神梁玉砌,瓊樓玉宇,丹桷楹刻,歎以雕梁畫棟,大邑通天。
放眼望去,四周通體晶瑩絕色,世俗罕有,風光動搖,如入仙境。
不愧是靈界修仙門派,裏麵的風光氣魄,讓人折服,心曠神怡,為之震撼。
慕容清雪也不管伏君的驚歎,兀自禦劍而行,青芒一掃,宛如長虹,直入峰巒之巔。
一路上,各種叫不出名字的動物在進食嬉戲,哺乳生子,麵對青光掠過也不抬頭,仿佛司空見慣,不再新奇。
伏君四處看去,隱隱能在別的峰頭見到鴻芒異彩,一閃而過,肯定也是門中修士,在遁天而行。
天空,對於修仙者來說,早已不是桎梏,飛天遁地,無所不能。
禦靈宗的宮殿,都修建在山巒頂端,那裏雲霧飄渺,朦朧可見。
而慕容清雪帶伏君前去的,正是新人弟子,入宗分派之處。
一入山巔,慕容清雪便讓伏君下去,清聲道:“鶴山師叔何在,弟子慕容清雪求見。”
數息之後,一聲蒼冷之音傳來,道:“此乃晉升堂,威嚴之地,何人膽敢在外喧嘩?”
聲音一落,一位白霜老者已經矗立在了兩人麵前,此人神采飛揚,眉目間隱含傲氣,仿佛睥睨四海,俯視一切。
“哦?老夫還當是誰呢,原來竟是清韻的高徒,你可知這是何處,怎能如此大呼小叫?”
慕容清雪神色間有些不悅,這白霜老者名為鶴山,擁有結丹初期的實力,已經三百歲有餘,執掌晉升堂百年以上,在門派中頗有威望,普通弟子無人敢惹。
但自從得到寒冰上人的衣缽後,慕容清雪已經突飛猛進,殺入結丹後期,加上青霜法劍在手,無論境界還是實力,都要壓過此人一頭,被人這般嗬斥,心中有些慍怒,但還是克製住,恭恭敬敬地說道:“鶴山師叔,弟子帶來新門人入宗,同時自己也要脫離三代身份,晉入高層。”
名為鶴山的老者看都沒看伏君半眼,雙眼直勾勾地盯著慕容清雪道:“老夫在問你話,莫非你耳朵聾了,沒有聽見?”
慕容清雪臉色大寒,容忍一次,是看在對方輩分頗高的份上,否則豈能輕易放過?如今三番兩次挑釁,讓她忍無可忍,心想正好用此人立威,確立自己在宗門之中的新威望。
靈界之中,強者為尊,輩分也是隨著境界水漲船高,和年歲沒有半分關係。
隻要實力強大,雙十少女,照樣能成為百歲老者的前輩,讓後者畢恭畢敬,端茶送水。
“鶴山,你不要一再挑釁,速速帶我們去晉升,否則別怪我出手無情。”
什麼?她說什麼?
鶴山微微一愣,雙眼有些疑惑,不明白為何慕容清雪變得如此鋒芒,但被一個小輩頂嘴,讓他勃然大怒,冷笑道:“慕容清雪,你可知道你是在對誰說話?你以為你是清韻嗎?竟然如此放肆。”
臭丫頭,就算晉升又能如何?充其量是從三代弟子晉升為二代弟子,老夫又豈會放在眼裏?
而且,在前些日子,他得到了一個消息,就更不會給慕容清雪好臉色看。
不,不僅是他,整個禦靈宗大部分人,怕都是不敢再和慕容清雪走近,生怕會受到牽連。
“你這老賊,給臉不要臉,本人再說一遍,速速帶路,否則讓你分筋錯骨,魂飛魄散!”
“好大的口氣,黃毛丫頭,口出狂言,今日老夫就代清韻教訓教訓你,讓你知道什麼叫做尊師重道。”見慕容清雪毫不留情,字字針尖,他嘴角抽搐,臉色轉為陰冷,靈力激蕩,竟是準備朝對方動手。
此女如此冷傲,以為自己是一代弟子不成?
在禦靈宗裏,除了入室弟子,當屬一代弟子地位最高,其中佼佼者,便是他鶴山,都要退避,讓出三分麵子。入室弟子,就等於是長老的候選人,其中最強者,更是有機會角逐未來掌門之位。
這種弟子,便是鶴山,也不敢招惹,見了麵隻能忍氣吞聲,諂媚討好。
除了長老與掌門,入室弟子,就是宗門最大,任何人見了,都需要恭恭敬敬,禮遇有加。
慕容清雪輕笑了一聲,不屑之情,溢於言表,淡漠地說道:“既然你冥頑不靈,我也無須贅述,擒拿了你,看你如何蹦躂。”
“狂妄,今日老夫就鎮壓了你,讓你師傅清韻親自來領人。”
慕容清雪唇邊冷笑,不再多言,靈力滾動,氣機膨脹,隸屬於結丹後期的實力驟然爆發,渾身寒氣激蕩,讓人不寒而栗。
“你……你……”鶴山頓時氣勢瓦解,雙眼圓凸,指著慕容清雪,半晌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