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父母消息(上)(2 / 2)

以天階戰技為引,以先天強者為石,在狂暴忘我地攻擊中,他終於邁向了下一個大階梯,完成了對肉身九轉的突破。

但他還沒有來得及歡喜,便猛然感到眼前呼呼發黑,全世界都天旋地轉,身邊城牆上下顛倒過來,就像夕陽著地,土壤登天,同時身子不受控製的一鬆,竟是直接軟倒下去。

而他前方,就是被轟塌的二十丈高牆,這一栽倒,就像倒栽蔥,緩緩墜落了下去。

雖然他依靠三門爆發加上天階戰技越級轟殺了許戎,但早在艮宮生門開啟前,他就已經受到了重創,渾身筋脈錯亂堵塞,骨骼多處折斷,皮膜也連續撕裂。隻不過因為生門開啟後,一直有股生生不息的力量在支撐著他,加上最後連續不斷地施展天階戰技翻山印,就更是對於殘破的身體產生了沉重的負擔,可謂雪上加霜,傷上加傷。

所以,換言之他就是依靠三門和意誌力在支撐著,在擊斃許戎後,心氣一鬆,氣勁一泄,那些被埋藏鎮壓的傷勢便又席卷而來,而且再也無法抵禦,隻能眼前一黑,從塌陷的高牆上栽了下去。

在他闔上雙眼的最後霎那,仿佛感到身子裏的力量都在流逝,就像燃燒過後的枯葉,搖搖曳曳,直墜地麵。

似乎還有人在驚呼,在喊叫……

是在叫自己嗎?……還是為了這即將凋零的殘葉作最後綻放的歎息?

……雙眼好重……身體好累……好累……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伏君再次從黑暗虛無中睜開雙眼,他隻感到渾身都在刺疼,微微一看,才發現自己整個身軀都包裹著奶白色的繃帶中,一些地方甚至是支架上了硬木板,仿佛是怕自己在昏迷中胡亂翻動,弄得筋骨再次受傷。

他試了試想要坐起來,卻發現自己除了帶來毫無意義的疼痛外,根本無能為力,強烈的痛感讓他連撥動一下手指,都會感到刺痛鑽心,大吸涼氣。

試了幾次後,伏君隻能無奈的選擇了放棄,畢竟和殘破的身體較勁,根本就是自找難堪。他略微檢查了一下體內,頓時苦笑連連,欲哭無淚。

渾身筋脈大部分都陷入了堵塞滯澀,極小部分甚至直接斷裂纏插在一起,看起來就像一把把稻草,鱗次櫛比,錯綜複雜。四肢百骸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裏去,幾乎每一處都產生了裂痕,多處地方直接被折斷,要不是這些繃帶木板固定著,他或許就真的要散架了。

穴海三門也異彩黯淡,病氣泱泱,就像一個衰敗的餓鬼,急需龐大的力量補充,卻始終不得進食,隻能艱難緩慢地運轉著,仿佛陷入了暮年,步履維艱。

這樣嚴重的傷勢,也不知道多久才能康複,至少現在他沒有任何辦法,隻能慢慢的等待,期望身體能盡快恢複起來。

他苦笑著扯了扯嘴角,本想自嘲一番,卻不料牽動了傷勢,頓時痛得齜牙咧嘴,恨不得把床鋪都活活生吞下去。

這個房間采光很好,窗戶圓木雕花,帷幔薄如沙紙,四周角落還擺放著一盆盆的綠意蘭花,細細嗅著,仿如在空氣中都彌漫著淡香,讓人心靜神怡。

前方的四角方桌上掛著一幅山水畫,讓整個房間又增添了一點文墨氣息,極為得宜。

就在伏君微微閉目享受著陽光暖照時,房間大門被緩緩推開,他一睜眼,才發現來人竟是一身黑甲的桓晨。

桓晨一看伏君蘇醒了過來,便立刻神色大喜,返頭朝著身後大喝道:“大夫,他醒了,他醒了,快些過來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