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冠點了點頭,冷笑一聲道:“傳令下去,本將軍親自叩關,三軍用命,不下此關,絕不停休。”
“是,末將領命。”
待都統傳令,季冠心中頗為不屑地說道:
既然逼迫我季冠親自動手,今日不讓你們挫骨揚灰,如何對得起你們這番拚搏?
來吧,迎接死亡的到來吧。
哈哈哈哈哈哈……
“嗚~”
在悶雷一般的號角聲中,殘酷的爭奪戰開始了。
就像之前所預料的一樣,這回季冠親自上陣,六千甲士無不勇猛,氣勢高昂。
連主將都親自上陣了,士卒們誰還敢退卻,誰還敢抱怨?
全部都冒死衝鋒,宛如潮水一樣,層層疊疊地轟向了北鄔關。
伏君這方也同樣不弱,在伏君和晁清的帶領下,瘋狂廝殺,不讓一人登上牆頭。
爭奪是慘烈的,攻守過程中不斷有甲士從數十丈的高牆上摔下,同時也有關上小卒被擊殺,慘叫一聲,跌下了關隘。
瞬間就進入了白熱化的狀態,鮮血,人頭,慘嚎,叫罵,同時響徹了整個關頭,生命不斷的消亡,血肉也在不斷的飛舞。
然而卻沒有一個人膽敢停下來,在戰場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要存活,就要殺死對方,絕對不能停手。
一個小卒在不斷廝殺中,體力有些不支,前方牆頭有甲士朝他撲來,他想要躲避,卻發現身子就像被抽空了一樣,根本無法動彈。正想哀歎一聲,閉目等死,卻不想突然間一股腥液濺在了自己臉上,一睜眼,才發現那甲士被伏君一刀斬成了兩截,腸肉橫流滿地。
他呆了半秒,臉上猛然轉化為了凶戾,持起武器大吼了一聲,再次衝殺了上去。
北鄔關上所有士卒都受到了伏君的感染,每當他們氣力有些不支時,總會看看那道不知疲倦的身影,然後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力量,咬著牙繼續抵禦。
伏君全身都已經被鮮血染透,他已經不記得自己擊殺了多少甲士,劃過了多少頭顱,整個牆頭,就屬他的腳下鮮血最多,血氣最濃。
可,你在他眼中幾乎看不到一點疲倦,除去雙門爆發,力量源源不絕外,戰爭殺伐更是讓他戰意飆升,豪意衝天,越殺越勇。
“殺殺殺!”
他一邊大吼,一邊揮刀,那墨色長刀就像一把收魂器具,每次瘋狂揮舞,都會有人葬送,身首異處。
久而久之,往他這邊進攻的甲士便少了許多,大家仿佛都知道這邊難以突破,轉而進攻其他方向。
但其他士卒,戰意殺氣早已經被伏君喚起,此刻也不是省油的燈,個個目露凶光,厲喝不斷。眼見有人準備翻上牆頭,就會拚死攻擊,不顧自己的性命。
這人真是恐怖,英勇無比,能把這些士卒的勇氣全部激發出來,實在是堪稱奇跡。
或許,這就是把勇字發揮到極致的表現吧。
晁清瞥了血氣沸騰的伏君一眼,心中暗暗道。
但北鄔關上,終究是人手不足,隨著時間一長,有些地方就已經被撕開了防禦,對方甲士,不斷地從中冒出,登上關頭。
伏君見勢不妙,便想趕過去救援,殺盡這批甲士,可就在他剛動一步,後方突然冒出了一道淩厲的攻擊,若是不認真麵對,足以讓他身受重傷。
迫不得已,伏君身子在空中橫轉了一圈,如白潮奔浪,躲過了這一擊。
連忙反頭一看,他頓時明白了過來,來人竟是頭戴紫金盔,一身鎧甲熠熠生輝。
如此,不是季冠,又是何人?
季冠略微驚訝地看著伏君道:“居然能躲過我的攻擊?”
他目光一轉,化為陰冷道:“如此說來,就是你斬殺了我三十多位百夫長?”
“是又何如?”伏君不卑不亢地答道,同時默默警惕起來,以防對方突然襲擊。
“看你年紀不大,居然能連斬三十多位百夫長,日後必然是烏紹國的一名新星。不過……”他話音一轉,道:“你碰上了我,也就沒有這個機會了。”
說完,他身子一震,血氣內勁釋放開來,使得周圍的攻伐都是一滯。
許多士卒眼中產生了驚恐之色,晁清更是雙眼都要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