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年之後,伏項還是沒有一點消息,仿佛就如在人間蒸發了一般,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這一下伏山急了,整整一年沒有一點音訊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至少因該來個信件家書報個平安才對,難道是中途出了什麼變故嗎?
他不相信伏項夫妻會不給自己寫信,因為他們還有一個兒子在伏家莊之中,至少應該要托自己代為照顧才對。
越想就越急,越急就越想,派人去別的村子一打聽,伏山的心中立刻涼了半截。
別村的木匠幾乎都已經在兩個月前回到了家中,既然如此,那為什麼伏項夫妻還沒有一點消息呢?
想到這,伏山背後都不禁出了一身冷汗,他沒有辦法不去想到最壞的結果。
如若真是這樣,自己該如何去麵對伏項的兒子?畢竟那一晚是自己的命令叫走了伏項夫妻。
在焦急之中,伏山馬上招呼人手去郡烏城打聽,希望能找到一點蛛絲馬跡,但結果依然是泥牛入海,大海撈針,再也找不到一點消息。
在得知這個消息之後,伏山立刻無力的坐了下來,現在除了上成親王府親自詢問哪裏還有別的辦法?可問題是,自己這種螞蟻一樣的身份又怎麼可能見得到一國親王。
一念至此,萬念俱灰,他心中也知道,伏項夫妻怕是已經沒有辦法再去尋找了,是死是活,隻能憑他們自身的造化。
日子一長,伏君也常常登門來詢問父母的消息,可伏山這時又如何能相見?因為他根本不知道伏項的任何消息,根本無法解答伏君心中的疑惑,加之心存愧疚,他便隻能避而不見。
“事情,大概就是這樣的,所以我也根本不知道他們現在的情況。”
伏山的話讓伏君渾身不禁顫抖了起來,他沒有想到自己苦等了七年的答案就是這樣,就是一句不知道。
父母的生死依然不知。
伏君緊緊地咬著牙,低著腦袋說道:“那麼你為什麼現在才告訴我?為什麼?”
“我能早一些告訴你嗎?”伏山苦笑道:“少年人都年輕氣盛,若真是早早告訴了你,依你的性子豈不是要馬上去國都嗎?馬上要去找成親王對質?那樣又和自殺有什麼區別。”
“你是伏項夫妻唯一的血脈,我理所當然要好好地保護,不能再讓你去送死,所以這段隱情我本意是不打算告訴你,想帶入棺材的。”
伏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伏山的話沒有錯,自己若是知道了父母之事和成親王有關,他定會快馬加鞭的趕過去質問,哪裏還會考慮對方是不是貴為一國親王?
可自己一個人的力量太渺小,麵對成親王這個龐然大物,他幾乎就像螳臂當車,一觸即死。
他低著頭,緩緩地問道:“那麼你為何現在又要告訴我?”
伏山笑了笑,有些蒼老的臉龐擠出一絲笑意,說道:“因為我沒有想到他們的兒子如此的優秀,你今天的表現,就是打動我最好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