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君笑了,笑得很苦澀,他抬頭看了看灰沉的蒼穹,漫天大雪依然在不斷飄落。
一種悲憤之情突然出現在了伏君心頭,就像惡獸一樣,在他胸中撕咬怒吼。
這就是伏家莊?這就是自己的故鄉?這就是自己生活了十七年的土地?
他嘴角浮現出一抹涼氣,眼中出現了莫名的幽光,道:“看來,我不屬於此地。”
片刻後,他的臉上掛滿了冷厲,雙目之中也變得鋒芒起來,宛如出鞘利劍,銳不可當。
“七長老,既然你如此想要挑斷我的筋骨,何不上來一試?”
什麼?
伏君這一席話,竟是讓身邊的伏全信都怔住了,他剛剛才發現這個少年仿佛產生了一些變化,卻沒有想到,居然會直接轉化成這樣。
完全沒有一點尊敬,就像是對待陌生一樣,口氣冷然生硬。
一直以來,他不是一個最為普通的少年嗎,為何今日會突然演變為這樣?
七長老原本隻是隨口說了說,並沒有當真,況且他根本沒有想到,伏君會把自己的話頭接下去。
他有些呆滯,半晌後才緩緩地開口問道:“你說什麼?”
伏君看著七長老有些不可置信的老臉,頓時心氣一橫,豪氣一升,陡然大聲道:“既然你如此想要挑斷我的筋骨,何不上來一試?”
說罷,他還目不轉睛的盯著七長老,補充道:“我等你。”
看台之下,立刻一片嘩然,伏君居然敢向村中長老挑戰,這在伏家莊之中,從未有過。
一時間,七長老都氣糊塗了,他也沒有想到,這個十七年以來一直都很沉默的少年,今日居然會如此鋒芒畢露。
眼看氣氛僵持到了極點,伏山再也坐不住了,他身為族長,怎麼可能任其這場鬧劇繼續下去。
“年祭之日,豈是你們爭論的場合,有什麼話明日再說,今日伏君先給七長老道個歉,然後繼續大比。”
這一席話實際上是給足了七長老臉麵,畢竟伏山也不是傻瓜,他自然能看出來,這件事完全是因為伏炎實力不濟,被人擊敗,七長老又極為護短所致,和伏君關係壓根不大。
就像伏君之前所說,拳腳無眼,較技之中又豈能保證不受傷害?而且他七長老就能保證伏炎剛剛會手下留情嗎?
擂台決鬥,本就是個人的戰場,因為技不如人而遷怒,實在是有些不光彩。
不過,七長老是村中長老,再怎麼不對,自己也要給幾分薄麵,不然說不過去。
因此,這樣一來就隻能委屈伏君低頭認錯了。
官官相護,自己明明沒錯,卻要被迫低頭。
伏炎自己要來找麻煩,他能怎麼樣?現在出事了,卻又要全部怪罪在自己頭上,說出去豈不是好笑?他們怎麼不去想想伏炎,怎麼不去想想是他率先挑釁的自己?
所有人仿佛都選擇性遺忘了一樣,反倒是追著自己窮追猛打。
伏山,你真是一個老混蛋,自己什麼倒黴的事情,你都要參一腳,難道你非要把我逼到絕路上不成?
父母,靈兒,還有僅剩的尊嚴,難道你統統想要給我拿走嗎?
想到此,伏君眼中寒光四射,轉過頭來盯著伏山說道:“想要我低頭?抱歉,我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