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也沒有做?月惜白咬牙冷哼,他眼下的情形,渾身的骨頭酥軟,使不出半分力氣,分明是被人下了軟筋散,即便不是她下的,也是她那個所謂的小哥哥!
他懷疑與敵視的目光讓少女覺得分外委屈,“小雪真的什麼也沒做。”小雪癟嘴道,目光楚楚可憐。
可月惜白淩厲的眼神卻沒有絲毫和緩,神情冰冷的嚇人,小雪圓睜著眼,眼中漸漸地泛起水光,突然“哇”地一聲竟放聲大哭起來。
“哇嗚嗚,哥哥壞蛋!哥哥欺負小雪!哇嗚嗚……”
從來沒有見過這等嚎啕的哭法,月惜白一下子愣住了——
“公子,公……”甫踏入門的少年突然止步,有些驚愕地望著錦塌上執壺狂飲的星嵐。
金色的臥榻上,星嵐散淡地歪著,紅火的衣衫淩亂地套在身上,露出胸前一片玉膚雪肌。墨色的長發披散著,瀑布一般鋪下,一片幽亮的光澤。
他仰頭,就著玉壺的口,一口接著一口,不停地灌下濃烈的酒,而地上已然歪倒著幾隻空了的酒壺。
少年的目光閃過疑慮。從來沒有見過公子這等飲法。公子為人放浪不羈,很少有事情能讓他煩憂此借酒澆愁的地步。而今日,卻如此地反常,究竟是為了——
腦海中闖入一個熟悉的名字,少年神情一震,急忙地衝到星嵐跟前,一把奪下他手中的酒壺,焦切地問道,“公子,是不是陛下出事了?”
她被月惜白刺傷,而公子今日分明是去探病的,怎麼回來卻如此頹敗,定然是陛下那裏出了什麼事了,若不然公子何至失落至此?
星嵐懶懶地抬起眼,譏嘲冷笑,“她能出什麼事?此刻她正躺在蕭浣曦懷裏享受世間最溫柔的嗬護。”
聞言,少年的臉色微變,“陛下和蕭浣曦——”心漲滿酸酸澀澀的疼。為何,明知道蕭浣曦是危險的人物,她還是要飛蛾撲火?蕭浣曦就像令人致癮的毒,讓她依戀不已,卻又痛苦防備。
她這是何苦?
“你既如此心念著她,又何必躲藏,何不回去,光明正大地陪伴她!”星嵐笑著搶過酒壺,仰頭又灌下一口。酒入愁腸,愁更愁!心口絲絲的疼,在酒精的麻痹下,為何反而清晰起來?
光明正大地陪著她?少年的眼中掠過悵然。他也想,可是,她那樣戒備心強的人,對於他的欺瞞怎可原諒?即便不追究,也不可能對他信任與他交心。再說,他與她之間,還有公子……少年看著星嵐,目光更加幽沉。
他與她,永遠也不可能罷!即便她是女皇,然而,隻要有公子的存在,就絕不會允許她廣納後宮!公子的性情他最是清楚,外表放浪不羈,也很少將世間事放於心上,然而,對於他鍾情的人事物,卻十分地執著且霸道,絕不容許他人沾染一星半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