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揚起那人白色的衣袍,亂發拂過恍惚如夢境的眼眸,那人輕啟唇,悠悠笑言,“一個、可助你得天下之人!”
聞言,月惜藍麵色一變,“唰”地一下抽出手中利劍,直指那人的咽喉,淩厲的劍氣充滿整個屋子。
那人微微笑讚,“恭王好深的內力!”
月惜藍不屑地輕哼,劍在那人如雪的脖頸上留下一道惑人的殷紅,那人卻無所謂地笑著伸手,以食指和中指隨意地捏住他的劍,這麼輕描淡寫地移開去。月惜藍陡然色變,心內的戒備更深了。
此人,那看似漫不經心的動作,卻蘊藏著極大的力量,迫使著他不得不移開劍鋒。此人是誰?如此地可怕?
那人似乎看出他的顧忌,淡然一笑,道,“恭王何須緊張,我、乃是為解你身上奇毒而來。”
“我身上的奇毒?”月惜藍蹙眉盯著他,“我身上,並沒有中毒。閣下找錯人了!”麵上雖冷靜,但月惜藍心中已然覺得不安。他想起了,今夜在皇宮裏飲的那一杯酒。
莫非、那酒裏果真有毒?他逼出毒酒之時,還有餘毒留在體內?可為何他沒有感覺到任何異常?此人又從何得知他中毒?莫非、他也是宮中之人?
那人淡淡笑看著他,自懷中掏出一個白色草紋的瓷瓶,自旁邊的桌上取過一隻碧玉酒杯,將瓷瓶裏的藥液倒下半瓶,緩緩道,“有毒無毒,恭王隻需往裏滴入一滴鮮血,若此中藥液變黑,那、便是中毒的征兆。且、顏色越深,那毒便越厲害。”
月惜藍半信半疑地探過頭,隻見碧色的杯子裏,盛著血色的液體,隱約聞到淡淡的芳香。抬眼盯著那微笑優雅從容的人,月惜藍的目光幽深如寒潭。
那人始終笑對他的審視與懷疑,等著他做決定。半晌後,月惜藍終於下了決定,用利劍在手腕上一劃,殷紅的血帶著體溫,滴落那別樣的紅。
血腥掩蓋清香,血色頓然成黑,濃濁的、駭人的黑,仿若無盡的深淵,吞沒月惜藍駭人的目光。
果真、有毒!且還是劇毒!好狠毒的月飛嫣!月惜藍暗暗恨道,手早已握成拳頭,似乎恨不得將月飛嫣一拳擊碎!
那人微笑著將他的神色變化盡收眼底,唇邊漫開如煙霧彌散的笑意,朦朧的、恍惚的、神秘的讓人無法窺破。
“如何?恭王可需在下效勞?”
月惜藍麵色沉冷地睨著他,隻字未語。目光無波無瀾,宛若死水。
那人靜靜笑著,等待著,然後,輕笑轉身,“想不到恭王亦是那畏首畏尾之人,毫無果敢決絕之大氣,如此之人,豈可成就大事!算在下錯看了人!”
月惜藍麵色瞬間數變,急忙脫口叫住他,“慢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