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楚曉寒笑喚,目光湛湛迫人。此種情況下,由不得你不飲!
月惜藍咬了下唇,慢慢伸出手端起上頭的環鳳杯。楚曉寒眼中的笑意更深了。果然,星嵐說得不錯,月惜藍是個小心謹慎,且十分多疑之人。
按照規矩,女皇執鳳,他執龍,然而,他懷疑酒中有毒,便似漫不經心地錯拿酒杯。
楚曉寒跟著端過環龍杯,對著他一舉,“皇兄,請——”
言罷,仰頭一口飲盡杯中酒,月惜藍抿了抿唇,表情凝重地跟著一口灌下。飲完,楚曉寒詭秘地一笑,落入月惜藍眼中,他眸中迸出一絲殺意,轉瞬間被沉靜掩蓋。
放下酒杯,楚曉寒若無其事地繼續吃菜,月惜藍似乎在思索著什麼,忽然彎了彎唇,平靜地道,“怎麼沒有看到惜白?我難得回京一趟,莫非他不想兄弟一聚麼?”
心微微被刺疼,楚曉寒暗暗冷笑,哼,他是篤定了她是假冒的女皇,吃定了她不知道月飛嫣與他們之間的恩怨,故而裝親厚麼?
“很不巧,朕有重要的事情交予皇兄去辦,他此刻、不在京城。大皇兄若是多留些時日,便可見到惜白了!”但願、如此罷。
月惜白,月惜白,你如今究竟是在何處?你應該、還活著吧。應該、不久後就會回來吧?即便我並非月飛嫣,可是這身體畢竟是她的,你若不好生守護,他日若月飛嫣的魂魄果然得歸,卻要依附於何處?
月惜藍冷冷一笑,“果真如此麼?”
楚曉寒眼一眯,“皇兄這是何意?莫非是懷疑朕在說謊不成?”雖然、她確實在說謊,可是、絕對不能在居心叵測的月惜藍麵前表現出來!
月惜藍冷冷地睨著她,對她身上所迸出的威懾氣勢不為所動,語氣犀利地道,“陛下囚禁他三年,卻為何突然放他自由?果真是讓他辦事這麼簡單麼?惜白又為何偏在我回京的時候外出辦事?這一切怕是一場早設定的陰謀罷!”
“放肆!”楚曉寒冷然喝止,霍然站起,居高臨下地,目光淩厲地欲穿透月惜藍,那樣迫人的氣勢,渾身散發出的無比強悍的震懾力,讓月惜藍止不住怔了下,眸中異樣的光一掠而過。
一場氣勢的較量,一場淩厲的對峙,仇恨讓楚曉寒渾身充滿了無與倫比的力量。此刻的她,毫不畏懼傳聞中武藝高強的月惜藍,此刻的她隻恨不能用袖中的暗箭將他刺個千瘡百孔!可是,她不能、不能衝動!
複仇已經開始,不是麼?他以為、自己夠小心夠謹慎麼?偏她就要利用他這一點。他方才飲完酒便將酒逼出,且暗自運氣檢查中毒與否,然而,什麼也沒有檢查出來罷。看他有那麼一下的鬆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