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夥,真狡猾,又把球踢回給她!楚曉寒自然知道自己去也可不去也可,反正月惜白被囚,又能耐她何?
隻不過按捺不住心底的好奇與困惑,直覺地想要弄清楚事情,解開心底謎團,若不然擱在心底來回翻攪,簡直是一種煎熬。
再者,楚曉寒也存著一份心機。便是,想看看那順王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物,有沒有可能……進行拉攏,讓他成為自己的第二盟友?
最終,楚曉寒決定,去赴那順王的夜宴,且,要求蕭浣曦陪同!
經過近段時間相處的種種,楚曉寒對蕭浣曦雖仍存戒備,但是卻已不似最初那般對他百般堤防千般懷疑,如今,更似多了一分莫名的依賴。覺得,有他在身邊,便多了一分安全感……
夕陽無限好,奈何近黃昏。
楚曉寒看著窗外的夕陽景象不自覺地低喃出聲,卻忽然感覺到手背上一涼,驚了下,扭頭一看,竟是蕭浣曦將手覆到了自己的手背上。
楚曉寒無法抽開,隻驚疑地盯著他淺笑迷離的麵容。“陛下何須傷懷,日升日落乃自然,隻要人心靈雋不泯,所見所聞莫不是美好……”
“啊——”馬車陡然顛了下,楚曉寒猝不及防竟一頭撞進蕭浣曦懷裏,感覺到他淡淡溫和的手臂輕環住自己,楚曉寒的心竟不規律地突突直跳,耳朵根子暗暗燒起來。
“陛下,可還好?”淡淡溫溫的聲音自頭頂傳來,楚曉寒這才意識自己竟呆呆窩在他懷裏,臉上飛紅,她清咳了聲,垂眼道:“朕不礙事。勞煩皇後扶朕起來。”蕭浣曦依言將她扶起,楚曉寒紅了臉不自主地撇過臉去,重又將目光投向車窗外,隔著薄薄的輕紗,看像外頭零落的街景,目光卻已不能集中,隻亂慥慥地亂瞟著。
忽而,目光神差鬼使一般鎖定在不遠處一駝背老嫗的身上,楚曉寒心中竟莫名地忐忑不安。那老嫗身著灰布麻衣,背部佝僂成一個奇怪的弧度,包著的粗布頭巾歪歪斜斜地露出一搓——黑發?十分亮麗光澤的黑發?
楚曉寒的眼皮突地一跳,直覺地認為那老嫗是個危險人物,忐忑之間,那老嫗竟突然回頭朝她詭秘一笑,楚曉寒頓時如遭驚雷擊,身體駭然一僵,渾身的血液都似凝固了一般。
那老嫗手扯著頭巾半遮了臉,隻露出那讓楚曉寒深刻異常的眉目,妖嬈詭豔到極致的眉眼,和那眉心間奇特的小金蛇。是她?
朝她詭秘一笑後,那老嫗便轉了身,佝僂在背,腳步匆匆地沒入夕陽殘照裏。
楚曉寒驀然驚醒,駭然急喊:“夜!”一旁的蕭浣曦眉目略動,抿了抿唇。
“陛下?”守護在馬車身側的極夜探身過來,見她一臉急切,心下一緊,手已握住了劍把。
“快,快去追一個包著頭巾的老嫗……”楚曉寒臉轉往那老嫗消失的方向焦急不安示意著,“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