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止?”蕭浣曦斂起了笑意,正色問:“他怎麼了?”
小止是誰?楚曉寒狐疑。
“他生病了,病得厲害,還請皇後快去瞧瞧,不然……”宮女幾分哀切地急道,眼神不時地瞥向楚曉寒,帶著幾分戒備。
這令楚曉寒心中更加疑惑。
“陛下……”蕭浣曦站起身來,楚曉寒打斷他:“皇後且去罷,無妨。”
“如此,浣曦告退。”說著跟在宮女後頭,走出殿去。
楚曉寒眯起眼,目光變得清亮銳利。
“夜!去看看、皇後去了何處,見了何人!”
夕陽隱沒,灰藍的天空頓時紅霞漫布,霞光攏著巍巍宮巒,於滄桑厚重中添了一抹嫵媚的妖嬈。
靜謐的宮殿內,焚香餘餘,楚曉寒坐與案己前,目光投向窗外的暮染霞光,久久失神。
光陰匆匆似箭,一晃竟是三日過去了。那日毒發後,由於蕭浣曦說那強製抵抗毒素的方法可取,她便下了決心,先放下其他,且一心戒除癮毒。
於是乎,懷著惶惶不安之心,做著毒發的準備,然那毒卻再沒有發作,害得她的心一直吊著,恁難受!
這幾天來,她並沒有再召蕭篤玉進宮,每日裏隻逗留在蕭浣曦的琉璃園裏,仰看長天,俯賞花木,過著一種近似無聊的安逸日子。
她之所以賴在琉璃園裏,一方麵、因為體內的毒不知何時會發作,更不知道再次發作又是怎麼一種境況,而蕭浣曦懂得醫術,有他在身邊,多少感到心安。另外一個原因,則是、她不放心自己宮裏的飲水膳食,而蕭浣曦這裏的、她倒不怕,因著大家飲食一起,他斷不會在其中做文章,也絕不會容許他人在自己的飲食中做文章!
至於晚上,她不便留在琉璃園,便隻有回鳳宮。許是魂處異世,缺乏安全,又或許是情感貧乏,讓楚曉寒感到異常孤獨和寂寞。這些天晚上,便一直召緋櫻相陪。那個、暫做弟弟替身的絕色少年。
那個少年自是受寵若驚,剛開始還極力引誘討好,試了幾回後,碰多了冷釘子,知她無意與男女之歡,也便習慣了,變乖巧了些,每夜裏隻安安分分睡在她身邊,不再做他想。至少、在外人眼裏,他獨占鳳寵,已是無限風光。
想到此,忍不住又想起了弟弟純真可愛的笑顏,心下黯然,幾分神傷,悵然輕歎了聲,楚曉寒收回目光,將手中已幹的毛筆往墨研裏蘸了蘸,提筆往宣紙上又寫了兩個字,卻再不能定下心神來了,隻得擱下筆。
看了看方才寫的字,楚曉寒不由地露出一絲微笑。將練字的紙張卷起來丟到一旁的火盆裏,瞬間化作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