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夏詩馥的隊伍,竟像是拖延時間一般,在一路上,走走停停,浪費了不少時間,以致於最後也沒有在落日之前進入鄴城,而且休息的地方,離傾城傭兵團的隊伍並不算遠。
這樣的發展,倒是符合了流凡的心意。
但是夏詩馥隊伍的不正常,也使得流凡暗暗擔心,擔心是夏詩馥出了什麼問題。
心下胡思亂想下,流凡也是破開夜幕,來到了夏詩馥隊伍的附近,那裏也是一片營帳連了過去,而夏詩馥的馬車,便是在營帳的中心處,那裏篝火升騰,戒備嚴明,極難在不驚擾的情況下接近夏詩馥。
流凡隱藏在暗處,暗自皺眉。
在營帳中心處,兩個青衣武師圓睜著雙目,警戒著周圍的一切異動,沒有絲毫懈怠的樣子。
就在流凡等了一盞茶的功夫後,馬車上的簾子突然一動,從裏麵探出一隻白皙小手,接著便是一個俏丫頭探出了身子。
流凡雙目微微一凝,認出那人,正是水兒。
水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打了個哈欠跳下馬車,守夜的兩個青衣武師頓時恭敬的站起來,詢問是否需要幫忙。
水兒擺擺手拒絕後,便又是衝馬車說了什麼,簾子又是一動,夏詩馥柔弱的身子也是下了馬車,似乎她被外麵的略微冰冷空氣凍了一下,她縮了縮身子。
接著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水兒與夏詩馥便是徑直向營地外麵行去,而後麵急忙跟上一個青衣武師,麵色難看得很。
流凡看著兩人漸漸走出了營帳的範圍,心頭也是微微一喜,頓時身形一動,悄無聲息的跟了過去。
“小姐,外麵冷,還是回去吧!”
水兒給夏詩馥披上了一件長袖外套,在一旁心疼的道。
“我不想去鄴城,不想嫁去劉家!”
夏詩馥的情緒漸漸不穩定起來,漂亮的雙目中也是泛起蒙蒙的霧氣。
“小姐……”
水兒低低的喚了一聲,淚珠就像是珍珠一般,一串串的往下掉。
守衛在遠處的青衣武師,一隻緊張的向夏詩馥兩人這邊觀望,似乎怕她們遭遇什麼意外。
接著,夏詩馥與水兒似乎爭執了一下,最後,水兒也是把淚珠抹幹淨,來到那緊張的青衣武師邊,氣鼓鼓的模樣,青衣武師見此,也不敢問,隻是在旁邊守衛著。
而夏詩馥把水兒支走以後,便是長長的歎了一口氣,緩緩向著前方走了一段距離,引入黑暗裏,在水兒他們看不到的地方,停在一顆大樹下,似乎很疲倦一般,緩緩的靠著大樹坐了下去。
青衣武師一看夏詩馥的身影消失在黑暗裏,便是麵色緊張的要追上去,但是卻是被水兒攔了下來:“讓小姐一個人靜靜。”
青衣武師雖然很害怕夏詩馥出事,但是在水兒的命令下,也隻能是靜靜的立著,不敢輕易向前了。
“嚶嚶……”
在黑暗裏,夏詩馥把小臉埋在雙膝間,香肩抽動,低聲啜泣,彌漫著濃濃的無助感。
夏詩馥心中的一切委屈,終於是在無人的黑暗裏,爆發了出來。
這是一種別人無法體會的孤獨與委屈,夏詩馥作為一個家族的犧牲品,注定要被傷害得遍體鱗傷。
“踏踏——”
在細密的小草上,輕輕的踏地聲由遠及近,緩慢而有力。
“水兒,你讓我一個人靜靜……”
夏詩馥沒有把頭從雙膝裏抬起來,嗚咽出聲道。
“夏……夏小姐。”
流凡猶豫了一下,才是決定以這個稱呼來稱呼夏詩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