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便好!”
劉老頭深深的看了流凡一眼,便是提著大剪刀,佝僂著背慢騰騰地走遠了。
流凡在原地仔細的回想了一遍夏府的家規,卻是沒有發現什麼特殊之處……疑惑之餘,流凡不由得想到了一個可能,難道劉老頭發現了自己的意圖,在暗自提醒自己不要亂來嗎?
流凡越想越是驚詫,劉老頭的深不可測,這樣的猜測也不是毫無依據的!
但流凡也是性子冷靜,強行把這念頭壓下後,便又是繼續訓練了起來。
這一次流凡沒有絲毫的得瑟,一直在認真感悟著那剪法的精妙之處,沒有絲毫懈怠,一剪一合搭配得極為的自然,基礎磨練得越來越是紮實。
很快,一個上午的時間匆匆而過,在收尾之前,劉老頭又出現了一次,稍稍指點了流凡一些後,便是點點頭,說修剪灌木略有小成,可以嚐試新的技能,下午有新的活要幹。
經過一個上午絲毫不懈怠的修煉,即使流凡技巧大進,但竟是比前一天還要累了許多,但好在恐怖恢複力也是悄然提高了一絲恢複的速度,讓流凡能時刻保持著充足的精力。
瑣碎不表,時間匆匆,下午很快來臨。
流凡剛剛把一叢雜亂的灌木叢和一些珍貴花木修剪好,身後就傳來了劉老頭淡淡的話語聲。
“不錯,心穩了許多。”
流凡抹去下巴的汗珠,輕輕舒了口氣,謙遜的一笑,站到一旁,沒有說話。
“現在你的修剪技巧才能說是略有小成,很好!”
劉老頭渾濁的眼裏也是閃過讚賞的光,此次竟是不加吝嗇的讚賞流凡。
“劉老謬讚了,我還遠遠不夠的。”
流凡聞言,卻是認真的輕輕搖了搖頭,經過劉老頭點撥後,他的心境可是圓潤了許多,雖然經過苦練得到劉老的稱讚,他心裏很是高興,但是他知道自己的路還很遠。
“好,”劉老沒有繼續廢話,“這個下午,你學澆水!”
“澆水?”
有了先前的經驗,流凡雖然疑惑,但是他也是頗為期待的看著劉老頭,希望能學到些新技巧。
“一花一木,皆有生命,你要細細感悟。”
劉老頭忽然一轉身,把銀色大剪刀倒提在身後,慢騰騰地向前方走去,流凡見狀,趕緊跟上。
“修剪植物塑造的是它的形態,若要讓它的形態始終保持完好形態,隻勤於修剪是遠遠不夠的,其根源還在於賦之甘甜之水。”
“同樣,修煉一途,不僅要強大修為境界,心靈的灌溉,即是煉心,同樣也是少不了的。否則,修煉者也是空有其表,敗絮其中,毀於心魔!”
劉老頭慢悠悠地邊行邊說,流凡初次聽到這些言語,一時間無法消化感悟,但是也隱隱知道這些道理很是重要,所以也是暗自把這些話語記在心裏。
劉老頭走了沒多久,便是停了下來,一直低首沉思的流凡也是驚了一下,也是停下身子,向劉老頭看了過去。
隻見靠近深牆的花叢邊,有一口兩人合抱的大井,高出地麵,約有半人高,井上還蓋著一個淺黃色的厚重木板,把大井遮蓋得嚴嚴實實。
大井邊有兩個木製的褐色深桶,和一個木色扁擔,甚至還有一個淺綠色鬥笠。
“把桶填滿。”
劉老頭一指兩個空桶,淡淡道。
流凡沒有遲疑,把厚重井蓋掀開後,便是感到絲絲涼氣鋪麵而來,在烈日下頗為舒適,流凡再一低首,井水清澈,沒有絲毫漣漪,井水上懸著一個舀水的小桶。
流凡二話不說,挽起袖子,迅速的裝填水桶起來,很快,流凡把兩個深桶都是填滿了,而他也是被熱汗浸濕了後背,連連喘著粗氣,顯然這活耗費體力不少。
“看我。”
劉老頭單手持著一個木質長柄水瓢,舀了滿滿一瓢水,站到一些半人高的花草前兩丈遠。
也不見他如何作勢,單臂一動,手腕輕微的抖了幾下,滿滿的一瓢水,瞬間飛上半空,並迅速的分出十數股晶瑩水珠,準確地潑灑在每株花朵的根部,一滴都沒有浪費!
流老頭沒有停下,單手又是取過了另一個水瓢,雙手一齊翻動,很快,滿滿一桶水差不多見底了,而周圍幾乎所有的花木都得到了極為精準的灌溉!
“看好沒?就一個字:準!”
劉老頭說罷,放下水瓢,退到一旁,頷首示意流凡試試。
流凡點點頭,隨意持起其中一個水瓢,心裏回想著劉老頭的動作,結合自己的體會,單臂一震,手腕一抖,竟是大片紛亂的水花飄灑,雖然是飄灑至根係處,但是很多地方卻是照顧不到。
“水過多則淹,水不足則涸……”
流凡看了一眼自己第一次澆水的結果,呢喃出聲。
流凡完全沉浸在澆水技巧中,沒有注意到劉老頭已經慢騰騰地走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