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外麵響起了敲門聲。
小吉雖然不高興,但一有事情可幹,便一馬當先的迎頭就上,毫無怨言。
很快,小吉就快步進來,“訟、訟師,出事兒了!那個兩江總督找上門來啦!”
“啊!”陸三驚呼一聲,連忙囑咐,“小吉,你就去說,說我感染風寒,不能見客。而且也無心參與朝政官場的事情,快去快去。”
“哦哦哦!”小吉又快跑出去。
陸三憶起第一次與高晉見麵時的場景。
房門一開,一個陌生男子呲牙咧嘴,在對著銅鏡照看自己的牙口。他身旁坐著廖聰按察使。陌生男子連忙放下銅鏡,笑臉相迎,“想必您就是馬三陽,馬先生了吧!”廖聰連忙起身介紹:“馬先生,這位是兩江總督高晉高大人。”
陸三發覺,年紀越大,久遠的記憶便越是容易冒上心頭,記憶裏的細節也就更加清晰。仿佛隻是發生在昨日。
範天樂看出了他的慌張,“先生為何這般緊張?你該不是與那兩江總督有仇吧?”
陸三隻是搖頭,也不回答。
他從餐桌上起身,在大堂裏來回踱步。
這時,外麵響起了一陣陣嘈雜的叫鬧聲,“高大人,您真的別進去,我們訟師真的病了......”
接著,響起男子雄厚的嗓音:“陸大訟師生病,我理應前來探望!”說完,他的腳掌與鵝卵石摩擦的聲音,便越來越靠近大廳。
左右沒有逃跑的路,大堂的也沒有緊閉的門,那他隻能硬著頭皮接著了。
陸三連忙背著身子站在大堂中央!
此時,高晉站到了大堂的門外。
高晉已經半白了頭發,連胡子都白了,他看著眼前有些熟悉的背影說:“陸大訟師是探案奇才。高某多次要拜訪訟師,都被訟師拒絕了。所以,今日高某一定要親自向訟師請安。還請訟師,答應與高某見麵。”
陸三緩緩轉過身,拱手行禮,“高大人!”
高晉突然地屏住呼吸,然後深歎口氣,慢慢走進大堂。
陸三行禮說:“初次見麵,陸三給高大人請安!”
高晉扶住陸三的手臂,“啊!我就知道是你!我就想著,天底下還有誰能有這樣的能耐!也就你小子能行!旁人都不行啊!”說著說著,高晉老淚縱橫。
“高大人!”陸三輕聲呢喃。
高晉忽然有些生氣地問:“怎麼不能見我,你躲了這麼久......”突然,高晉收起雙手,“初次見麵,陸訟師身體可好?”
“草民,很好!”陸三回話。
高晉往後退了一步,打量了一下陸三,然後大聲說:“我看這陸三,就是個嘴巴靈活的平頭老百姓,沒有什麼稀奇的。本官怕招他做官,會敗了我兩江的名頭,還是算了吧!你這個陸三!”高晉伸手指了指陸三,“你還是在這山裏頭,做你的鄉野村夫吧!”
陸三連忙雙膝跪地,向高晉行禮。
高晉轉身離開,走到院子口時,他有些不舍地回頭張望。
“走吧!”高晉下令,眾人隨著高晉快步走下了敬亭山。
範天樂見陸三還跪在地上,便上去扶他,“先生,人都走了,快起來吧!”
陸三抬起腦袋,淚水濕了臉頰,他抖著嗓子說:“查案的時候,我老覺得人的心啊,太壞了。其實我錯了,人的心啊,是最美的啊!”
範天樂落下兩行清淚:“先生說得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