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業五年,張一凡從未忘記那個特別的日子。
這早晨,他帶上一把老虎鉗子和一束玫瑰花,開著他新買的吉利汽車到他公司樓下的停車場換上一輛奧迪A8,獨自一人往“五年之約”的地方開去。
兩個時後,他來到目的地,來到了五年前的今他和他心愛的莉莎海誓山盟、約定婚期的鐵索橋。他左手拿著鉗子,右手捧著玫瑰,走上橋去。
潺潺的河流夾在兩山之間繞過城市流向遠方;太陽悄悄地從雲縫裏露出身子,倒映在澄澈的河麵上,與兩山的倒影交融在一起。山上密密層層的樹木還是五年前的樣子——生機勃勃的;微風過處,葉兒們爭先恐後地在枝頭上跳起了舞。一兩個頭發花白的老人偶爾會從河岸邊走過,他們時而擺著胳膊,時而拍著肩膀,時而搖著腦袋
張一凡走到橋的中間處停下來,深情地望著那兩把鏽跡斑斑但依舊緊扣並分別刻著“一凡”和“莉莎”字樣的情侶鎖。他沉默片刻後,自言自語地:“我曾懷揣夢想,充滿激情地為愛闖蕩;而你卻早已不在我身旁,留下我孤心流浪!”他慢慢把鎖剪斷,輕輕地將鎖拋進河裏。接著,他吻了吻手中的玫瑰,也把它灑到河裏,隨後轉身離開。
玫瑰花散亂在河裏,漸漸飄向遠方;他的身影也隨之消失在遠方。他從人生的低穀爬起來,選擇用這樣一種方式給他青春時期的愛情和跌跌撞撞的年華劃上了一個他認為還算圓滿的句號!
張一凡走後不久,他曾經最愛的胡莉莎突然出現在鐵索橋上,她在尋找當年由她親自套在鐵鏈上的那兩把鎖。“我沒記錯啊,鎖應該就在這個位置,可為什麼就不見了呢?”她想:“會不會是他來過?對!他肯定來過!”她慌亂地朝橋兩頭和河岸邊望了望,大聲地喊道:“一凡,是你嗎?一凡,你在哪?”她見沒人回答,就自嘲地笑了笑,在心裏:“一凡,我不知道你是否還記得今這個日子,也不知道你這些年過得還好嗎?可不管怎樣,我希望你過得比我好”
“妹兒!你是不是在等人?剛才也有個男的站在這裏,他戴個眼鏡,有點瘦,看起來斯斯文文的。”一個頭發花白的老爺子站在身後問她。
“是的!大爺,你知道他去哪了嗎?”
“我隻知道他在這發了會呆,把一捧花灑進河裏,然後就走了。”老爺子慢悠悠地往橋的那頭走去了,邊走邊自言自語地大聲:“娃娃們的心思我老頭子也懂嘞!誰沒走過那跌跌撞撞的年華嘞!”
胡莉莎用手背揩了揩眼角的淚花,望著河流的遠方,久久難以釋懷
在車水馬龍、燈火輝煌、物質充裕的大都市裏,在社會大熔爐的熏陶下,我們是否堅持了自我?是否保持了靈魂深處自己最初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