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我想起來了！”
洛延好不容易補考通過，還沒來得急收好筆記本就被褚悅一把拖出了教室。
褚悅：“大家基本都去看比賽了。”
“怎麼會，班上不是還有幾個還在默寫課文嗎？”
“你英語那麼好，多長的課文都背得下來，怎麼語文就不行？”總算是趕在比賽結束前到達了場地，褚悅雙手撐在膝蓋上微微喘著，“下次，你幹脆把課文翻譯成英語背好了。”
“看你的比賽吧！”洛延努了努嘴。
場上似乎是十四班被罰了球。對手班的男生站在籃球架下，自己班的男生則圍著他站了一圈。
“比分是多少了？”洛延四下掃視，卻好巧不巧地碰上了伍迪極為不友善的目光。
“我又怎麼了？”洛延忍不住鼓了鼓腮幫子，瞥了伍迪一眼後迅速轉移了視線。
“我們班領先了七分。”褚悅指了指對麵裁判桌上的計分板，“距離比賽結束應該還有十分鍾左右。”
褚悅話音剛落，站在籃球架前的男生略一屈膝、起跳、雙臂一伸。棕色的球體自掌心飛出，沿著圓潤的弧線撞向籃板，又彈上籃筐。
那一瞬似乎身邊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一瞬不瞬地望著那個籃球每一個細微的彈動。洛延甚至感受到褚悅抓著自己手腕的手都不由自主地抖了起來，五指越掐越緊。
籃球在籃筐上轉了幾個來回，而後向圓心一抖，翩然入筐。
“耶——”對麵班級發出潮水般的呼喊聲。
“哎，切，不過也才一分而已，送給你們你們也贏不了……”自己班這邊則是帶著嘲諷的唏噓。
所謂“友誼第一、比賽第二”的友誼賽，從來都隻是校方的一廂情願而已。
比賽很快又變成了雙方爭奪的對峙形勢，一群人聚集在場地中央既無法向左偏一些，也無法向右進一些。控球的周項磊四周圍滿了對方班級的人，男生甚至無法移動步子，隻能尷尬地抱著籃球左右虛晃著。
“傳球！”有人在場外喊了一聲。
洛延低下頭湊到褚悅耳邊，正想跟她吐槽一下剛剛韓遠臉上那個肅穆得跟行軍打仗似的表情，不想還沒開口，身後突然迸發出爆炸似的尖叫，震得洛延下意識地堵住了耳朵。
“鬼叫什麼啊！”洛延微微弓著背，側頭看向身後聲音的來源。
“李文軒進球了！”褚悅興奮一把將人拽了回來，抓著她的胳膊讓她看向場內，“三分啊！”
洛延聞言的第一反應並不是在場地裏尋找李文軒的身影，而是下意識地看向同樣站在場邊的伍迪。女生的臉上帶著抑製不住的興奮，可笑著笑著嘴角卻又無法克製地垂了下去。整個人臉上的表情不免有些扭曲。
洛延又四下找了找蘇芮的身影，卻失望得一無所獲。
“難道這兩個人之間鬧了什麼矛盾？”洛延的心思已經完全脫離的籃球賽，漸漸神遊向其他問題。
比賽的最終結果是十四班以九分的優勢取勝。一群女生在場邊又是大笑又是尖叫，就跟考上了國家重點大學似的。隻有洛延因為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表情略顯木訥。
“你想什麼呢洛延？”褚悅撞了撞洛延的肩，“我們班贏了！”
“贏了？好棒！”洛延誇張地瞪了瞪眼，看似一副很高興的樣子望向場地內。一邊的同學們早就已經湧進了籃球場，又是送水又是讚揚，鬧得不可開交。洛延又把頭轉向褚悅，“你要不要給韓遠送水啊？”
“不要了吧……”褚悅的臉竟然說紅就紅，連點時差都沒有，“我沒帶水啊。”
“大家都過去了，我們也過去看看吧。”方圓兩米之內就隻剩下自己和褚悅，站在場邊著實有些突兀。
伍迪破天荒的沒有圍在李文軒身邊，而是幫韓遠拿著礦泉水瓶，表情帶著些許僵硬，有一搭沒一搭地和身邊幾個男生聊著天。
場景有些匪夷所思，洛延極力按捺著好奇心，直到李文軒率先遠離了人群，女生才拉著褚悅跟了上去。
“我就知道你會跟上來。”快到教學樓門口時男生突然停了步，回身把手中的礦泉水瓶遞給褚悅，“能幫我拿回教室嗎？”
褚悅愣了愣，幾秒鍾後才接過瓶子點了點頭，一副聊有所悟的樣子跑開了。
“我怎麼覺得伍迪的狀態不太對呀？”洛延直截了當地問道。
“我和她說了。”
“說什麼？”洛延心裏沒來由的一驚。
“你和我說的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