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天澤不屑的冷笑一聲:“哼,自然不怕!說吧,你選擇生還是死?”
索尼仍然沒有正麵回答,而是再次問道:“你那日曾經說過,不會讓我做對不起大汗之事,此話當真?”
“當真!”沐天澤斬釘截鐵的道。
旁邊的猛圖看不過去了,揮舞著拳頭喝道:“你這廝當真囉嗦!若在夾纏,我一拳頭結果了你!”
沐天澤擺手示意猛圖不要急躁,然後靜靜地看著索尼,等待他做出選擇。此時在沐天澤的心裏,索尼已經沒有了讓他繼續等待的耐心,一言決生死,無論索尼選什麼,他都會既滿意又不滿意。
索尼從沐天澤的眼色裏看到了淡漠,他最終還是決定賭一把,於是他艱難的開口道:“好,我歸順你!望你不要食言。”
沐天澤絲毫看不出有多高興,甚至有些淡淡的譏諷的道:“本侯雖說不上一諾千金決不改悔,但就憑你目前的身份還不值得本侯為你破例。”
索尼不理會沐天澤話中的鋒銳,問道:“那你什麼時候送我回去?”
“先不著急,把投名狀交了再走不遲。”
索尼大驚:“投名狀?什麼投名狀?”
“自然是能讓本侯相信你是真心歸順的東西。”
索尼不安的道:“你想要我做什麼?”
沐天澤突然似乎從眼裏冒出了火光一般,幽幽的說道:“我要阿敏和莽古爾泰的人頭!這就是你的投名狀!”
索尼如遭雷劈,語無倫次的喊道:“你……,你異想天開,你癡心妄想!你……,你剛剛答應過我的,不讓我做對不起大汗的事,你出爾反爾!”
沐天澤漫不經心的道:“我相信此時此刻,如果得知了阿敏殺降屠城逃跑的消息,皇太極定然恨不得立即殺了他,你跟皇太極的年頭也不短了,我的話想必你心裏明白。至於莽古爾泰麼,皇太極想殺他恐怕不是一天兩天了吧?身為大汗,卻事事都要受到三位兄弟的掣肘,尤其是他們還和他不一條心,換做是誰,管他什麼兄弟,恐怕都要殺之而後快吧?你說是不是?”
索尼此時不禁駭然,這些秘辛哪怕就是一眾貝勒們也大都不知內情,這西平侯是從何處得知?他驚恐的說道:“你……,你怎麼知道這些?就算是你說的不錯,但是我身份低微,如今又被你控製,我怎麼可能取兩位貝勒的人頭,這根本就不可能完成。”
沐天澤冷笑道:“不試試你怎麼知道?”
索尼頹然道:“你想讓我怎麼做?”
“很簡單,給濟爾哈朗寫信,讓他配合我們擊殺阿敏和莽古爾泰。”
“這不可能,濟爾哈朗貝勒不會同意的!”
“不要說這些傻話,索尼,我告訴你,沒有達不成的交易,交易不成隻會是因為籌碼不夠,而不是因為別的,你應該先聽聽我的籌碼?”
“那好吧,你說。”
“第一,這兩個人早晚要死,但是死在戰場上總好過死在皇太極手上,此時讓本侯取得兩人性命,可以避免日後的動蕩,穩定你們大金的政局,讓皇太極早日成為至尊,哪怕日後稱帝也不是沒有可能。”
“第二,阿敏殺降,恐怕會使得此前追隨皇太極的漢人離心離德,處置不善,恐怕會導致皇太極進行的漢八旗和蒙八旗的政策遭到推遲。”
“第三,為了表示誠意,本侯可以促成東江鎮和宣大兩地的商路再次暢通,解除朝廷對你們大金的經濟封鎖。”
索尼聞言思慮良久,最終還是選擇了合作:“好,若如此,這信我寫!”
待索尼寫好書信,沐天澤拿著這封密信出得門來交給了一名膽大心細的親衛,讓他送去遷安縣城交給後金貝勒濟爾哈朗。
一切安排妥當後,沐天澤望著清朗的夜空,突然喃喃道:“我這樣做真的對嗎?也許日後仍然會是大清的天下,我所做的這一切不過徒勞?”
蘇大成突然在沐天澤身旁開口道:“少爺,俺覺得你別想那麼多,像那什麼阿敏一樣拿人不當人看的畜生,殺多少都不解氣!早點幹掉他們就會有好多老百姓免受他們禍害,少爺你這也是沒法子了,誰讓咱們的馬不如人家的好呢。”
“少爺,你看開點。”
沐天澤看著絞盡腦汁想轍安慰自己的蘇大成,忍不住狠狠的捶了一下他的胸膛笑著道:“大成,謝謝你開導我,不愧是我的兄弟!”
蘇大成趔趄兩步,撓了撓頭,看著沐天澤再次變得明朗的臉色,嘿嘿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