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劍拔弩張的守軍,蘇牧和高慕俠沒有半點被冒犯的不悅,這些守軍彰顯出來的氣度,才是大焱軍隊真正需要的。
沒過多久,嶽飛和韓世忠等一幹收到消息的將領們,紛紛策馬來到了城門,將蘇牧和高慕俠迎了進去。
他們沒有討論天下大勢,也沒有討論戰爭軍事,隻是單純給蘇牧接風洗塵。
當雅綰兒和扈三娘見到蘇牧平安無事,她們也沒有太激動地表示,但那濕潤潤的眼眶,早已泄露了她們內心的驚喜。
久別重逢,乃是人生快事,嶽飛等人都是豪爽的漢子,也沒有顧及到蘇牧需要跟兩位嫂嫂獨處的問題,一幹人熱熱鬧鬧,竟然將一頓接風酒,從午後遲到了午夜,這才盡興地散去。
張憲倒是個明白人,但他卻看笑話一般瞥了蘇牧一眼,反倒有些幸災樂禍,還特地給蘇牧敬了好幾杯,大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姿態。
蘇牧心情舒暢,也不介懷,扈三娘和雅綰兒似乎心事重重,並沒有飲酒,隻是見得觀音奴,便歡喜地領著小女孩出去,說是要替她清洗一番。
待得蘇牧離了酒席,才有侍從將他領到了府宅。
童貫等人都住在軍營裏頭,這一點倒是讓人佩服,不過他卻讓人在城內給蘇牧留了一處宅子。
這宅子幽靜淡雅,處處都是南人的風雅,倒也是個安居的好去處。
人都說久別勝新婚,曆經了生死大戰的蘇牧,與雅綰兒扈三娘久別重逢,心裏自然是歡喜到了極點的。
可他回到府邸之後,卻發現雅綰兒和扈三娘並沒有出來迎接,隻是一幹渤海女奴在伺候著,說是要給蘇牧沐浴更衣。
蘇牧聞了聞酸臭的衣服和身子,也是哭笑不得,便美美地泡了個澡,那些個女奴替他搓背清洗,足足搓下三斤老泥,又換了兩次水,這才罷休。
換上潔淨幹爽又寬鬆的燕居常服,蘇牧又坐下來喝了一會茶,渾身舒暢,伸了伸懶腰,整個人輕飄飄想上天了都。
喝完茶之後,便有女奴將梳洗完畢的觀音奴領了進來。
這小女孩兒雖然膚色被曬黑了,臉蛋上有兩坨紅,但輪廓深邃,頗具英氣,也是讓人喜歡得緊。
她繼承了北地孩子的堅韌和早熟,又早已將蘇牧當成父親一般的人物,所以很快就適應了角色。
“啊大,姨娘說啊大累了,讓啊大不用去找她們了...”
蘇牧微微一愕,也是無奈苦笑,他本以為雅綰兒和扈三娘都已經不再是小氣的姑娘了,沒想到自己與弟兄們暢飲,終究還是冷落了她們,這是在發小脾氣了。
蘇牧正心猿意馬想入非非呢,頓時被潑了一盆冷水,心裏也是有些失望,便讓觀音奴先去睡覺。
小丫頭晚間品嚐了美食,吃得肚子圓鼓鼓的,睡著柔軟溫暖的床榻,仿佛在做夢一般,但睡了會兒又爬起來,跑到了蘇牧的書房來。
見得蘇牧那嗔怪的目光,觀音奴也是變得羞怯起來,直到蘇牧朝他笑著招手,她才嘻嘻一笑,跑到了蘇牧身邊。
“為何不睡?”
“啊大...我怕...我怕醒了之後,又變回上京城外那個醜丫頭...”
聽得觀音奴如此說話,蘇牧內心最柔軟的一處也被觸動,他撫摸著觀音奴的小腦袋,朝她說道:“不會的...不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