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陸家小院,蘇牧才發現自己並不是最早的,彩兒丫頭居然已經在陸青花的房裏了!
一個老姑娘,一個小丫頭,兩人麵帶憤怒地盯著蘇牧,顯然在為昨晚留宿虞白芍之事而生氣了。
彩兒丫頭也是守候了一晚上,見得虞白芍離開,便進房去伺候蘇牧,結果看到床上有鮮紅的血跡,縱使她隻是一個未滿十四的小丫頭,也明白昨晚發生了些什麼,她沒想到少爺真的沒有抵住誘惑,竟然跟虞白芍做了羞人的事情!
女人就是這樣,論起勾心鬥角,女人比男人可要凶狠得多,而且花樣也比男人要更加的複雜,當隻有兩個女人的時候,她們會相互看不對眼,可當第三個女人出現的時候,兩個女人又會變成盟友,一同對付第三個女人!
這種情況在紅蓮到來的時候就出現過,現在紅蓮遠走天涯了,又輪到虞白芍了。
蘇牧隻能自嘲的苦笑一聲,抬手招呼道:“早啊。”
陸青花和彩兒都沒有給他好臉色,蘇牧也是有些尷尬,待得彩兒癟著嘴去準備早餐的時候,他才坐在了台階上,有些出神地看著晨霧。
他看了看陸青花,拍了拍身邊的台階,朝陸青花笑道:“過來坐一坐。”
陸青花心裏其實是拒絕的,但看到蘇牧這賤人淡笑的樣子,腳步又不聽使喚地走了過去,矛盾著坐了下去。
兩人靜靜地坐了一會,蘇牧便從口袋裏取出一個小巧的盒子來,遞到了陸青花的麵前。
“昨晚就想給你的,後來…後來耽擱了…”
陸青花本還失望,覺著蘇牧沒有送乞巧節禮物,心頭很是落寞,沒想到這賤人果然給自己準備了禮物,心裏頓時暗喜了一下。
不過這種喜悅很快就被驅散了。
“這是今天才準備的吧?你心虛了才故意要討好我嗎?”陸青花不滿地譏諷道。
蘇牧收回盒子,笑著反問陸青花:“我為什麼要心虛?我為什麼要討好你?你是我什麼人,值得我討好?”
其實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雖然沒有明說,但兩人心裏早已有底,蘇牧故意這樣說,便成功將陸青花的怒氣給激挑了起來。
“你個渾人!說得真對,我算你什麼人嘛!”陸青花憤然站起身來,素來堅強的老姑娘,居然被蘇牧幾句玩笑話給起得落淚了。
“呃…”蘇牧也沒想到陸青花會有這麼大的反應,但想想昨夜留宿虞白芍,又怎能責怪陸青花會胡思亂想?
眼看著陸青花生氣要走,蘇牧也急了,輕歎了一聲道:“你跟我進房來,有東西給你看。”
陸青花正在氣頭上,哪裏會聽蘇牧的話,扭頭就要走,可蘇牧又怎會讓誤會越來越深,也不考慮,一把拉過陸青花,橫抱著就往房裏走,陸青花拚命扭打掙紮,臉都紅得要滴血,這可是她的家裏呢!
蘇牧將陸青花強抱回房之時,陸擒虎正在院子外擺弄包子攤,仿佛自言自語一般說道:“你家閨女被欺負了,要動手趁早吧。”
喬道清那神出鬼沒的身影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陸老漢的身後,將雙刀塞入到推車的底下,而後幫著陸老漢擺蒸籠。
“就不是你家閨女?你怎麼不動手?”喬道清沒好氣地反問了一句,兩人相視一笑,隻是不語。
彩兒丫頭從廚房出來,還端著熱乎乎的早餐粥點,卻見蘇牧已經抱著扭打的陸青花走進房間去了。
她不得不吐了一口氣,略帶羞澀地想著:“少爺也太不注意身體了…能受得了嗎這樣…青花姐姐也真是的…怎麼就這樣認輸了…”
不過還好,沒過多久,兩人就從房裏出來了,陸青花衣服和頭發都整整齊齊,想來二人也沒做什麼羞人事,倒是陸青花的態度發生了極大的轉變,手裏的木盒子格外顯眼。
這木盒子裏裝著的,是一隻小蜘蛛,這個送蛛盒的方式,也屬於乞巧節的風俗之一,稱之為喜蛛應巧。
起碼蘇牧的記憶之中是這樣的,在乞巧節當夜,將小蜘蛛裝進盒子裏,等到第二天早上打開,誰的盒子裏蜘蛛結網最密最大,便說明她更加的心靈手巧。
他確實提前做了準備,但沒想到在白玉樓這麼一鬧,也就忘記了要送給陸青花。
但有一件事蘇牧卻估計錯誤了,這個喜蛛應巧的風俗起於南北朝,最開始也隻是乞巧討喜的含義,可到了大焱朝之後,男子送蛛盒給女子,含義卻發生了變化。
送結網的蛛盒給女子,所代表的寓意是,喜結良緣。
也難怪陸青花會如此歡喜,因為這無異於蘇牧正式向她告白了!
而對此風俗寓意毫不知情的蘇牧,還傻傻地以為,陸青花這老妹也太不講究了,一個蛛盒就搞定了…以後要好好調教一下她的個人品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