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大漢握著劍柄,手腕一甩,劍鞘便插在石縫之間,他用劍尖虛指著王業,輕蔑的道:“快來,別耽誤老子時間!”
他的手中的劍,劍刃稍寬,其上繪著天然的鑄紋,在陽光的映襯下似水波粼粼,顯然是一柄良品玄器。
“喂喂,你們說這小子能在他手下撐幾招?”弟子甲捅了捅朋友問著。
“幾招?一個煉竅三重,一個煉竅一重,這不明擺著嘛,還用得著幾招?”弟子乙不屑的回答。
“那也不一定,煉竅有十重,三重一門檻,前三重修為都算是煉竅初期,差距不是很大的!”弟子甲饒有興趣的望向場內,道。
“喔?這位兄台是煉竅二重了吧,不知能在十弟子下守得幾招?”弟子丙似笑非笑的問道。
“哼!我明明說的不是這個意思,隻是說境界的差距並沒有那麼大而已!”弟子甲紅著臉爭辯著。
眾人嗡嗡的議論著,興致十足的點評著。
王業垂下眼簾,慢慢的拔出長劍,道:“那在下就不客氣了!”
話畢,他丹竅內真元急速湧動,化歸至長劍上,腳尖一點,使出秋水劍法的一式朝錦衣大漢襲去。
這一式來得中正,錦衣大漢看清王業的路數,躲都懶得躲,揮起長劍一磕,就把王業的長劍擋開。
王業借著錦衣大漢的力,驟然變招,長劍的劍尖在空中劃過一條曼妙的弧線,掃向錦衣大漢的腰間。
“雕蟲小技!”
錦衣大漢鼻孔哼哼兩下,手中長劍一橫,輕而易舉的又一次擋下王業的進攻。
怎料王業這一式竟是虛晃,在他的長劍剛剛觸及錦衣大漢的武器時,就驟然收力,重新變作另一式招數,像是毒蛇一樣繞過錦衣大漢的防守,直襲對方的薄弱所在!
錦衣大漢沒有料到王業的詭異招數,頗有些猝不及防,用一個鐵板橋的姿勢狼狽的躲過王業的進攻,後退兩步,才發現自己的衣袖竟然被那小子劃開一道口子!
“哇喔——”
意外的變故,使得圍觀眾人皆是發出一聲驚呼,一名心靈嘴快的弟子津津有味的品評著:“妙!實在是妙!想不到這秋水劍法竟然可以這麼使出來!”
“是呢,這小子的戰鬥經驗似乎挺豐富呐,你看他的前兩式都是鋪墊的虛招,待把對方調動開來露出破綻,才發動真正的進攻,這份預判的心思也不錯啦!”
“唉,不過這僅是取巧罷了,畢竟雙方的實力差距在那擺著,如今對手已然有了防備,必輸無疑!”
幾乎所有人對於王業仍然抱著悲觀的情緒。
這話王業可就不愛聽了,如果一切都以修為的高低來分高下,那還打個什麼勁!大夥比武之前一亮修為,我比你高,你肯定輸,那你幹脆自殺得了,還省得動手!
戰鬥不僅以修為論勝負,它還受著多方因素的影響,比如說心態、環境、經驗……沒錯,他王業論修為定然比不過錦衣大漢,但雙方的差距真的是天地相隔嗎?恐怕不是這樣吧……
同樣,眾人這一波對於王業的誇讚,也令錦衣大漢萬分不爽,自己好歹也是十弟子之一,平日裏威風八麵,哪個敢在他麵前嘚瑟?這下子讓一個新人啪啪的扇了兩巴掌,讓他的一張老臉往哪擱?
“好、很好!”
錦衣大漢加重語氣,拿出全力,不再留手,複身朝王業殺去。
這下輪到王業不好過了,錦衣大漢招招勢大力沉,宛若山嶽壓頂,壓迫的王業幾近喘不過起來。
王業此時就像是處在狂風驟雨中的一葉扁舟,隨著驚濤駭浪上下起伏,隨時都有傾覆的風險。
“嘖嘖,老九這下可急眼啦……別說,他這一套‘山嶽劍法’使得有模有樣,怕是快突破到‘融會貫通’的境界了吧!”十弟子之一的某弟子幸災樂禍。
“嗬嗬,不過他還是太急了,總想一口氣吃下那小子,他若是憑著修為的優勢穩紮穩打,那小子根本不是敵手,然而……”
錦衣大漢的一輪強攻,轟得王業左支右絀,但是王業的防守異常堅韌,縱然處於下風狼狽不堪,卻不顯一絲破綻。
僵持、久戰不下,沒麵子的是錦衣大漢,所以他不得不再次提高節奏,加快進攻,期冀用一場疾風驟雨淹死王業。
可是……錦衣大漢的節奏突變,又令王業瞥見一處破綻,登時放棄防守,劍尖似是幽魂,悄聲無息的出現在錦衣大漢的喉嚨處。
錦衣大漢的劍鋒已接近王業左臂,但是若是他這麼刺下去,自己的小命定然不保,不得已隻得回防。
誰料到王業竟然使詐,似乎早就料到錦衣大漢的招式,長劍拐了個彎,劍尖停在對方回防的必經之路,錦衣大漢反應不及,主動撞上王業的長劍,手臂登時被劃破一條兩寸長的口子,弄得皮肉外翻,鮮血橫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