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後,陽光明媚的上午。
練功房中,砰砰的擊打聲不絕於耳,王業與上官虎……哦,就是那個長著紅頭發的小屁孩,在他凶猛的攻擊中堅持了三四十個回合,才被上官虎一擊而中,然後很快的從地板上翻起,繼續戰鬥。
……
二十日後,又是陽光明媚的上午。
上官虎淩厲的攻擊猶如直衝而下的江水,而王業的防守卻像是湍急河水中的礁石,屹立不倒,足足堅持了百餘回合,才在疏忽之下被上官虎挑飛。
……
兩個月後,還是陽光明媚的上午。
練功房中,王業與上官虎的搏鬥有來有往、有聲有色。
王業不再一味的防禦,而是在躲閃的間隙之餘伺機反擊,精準的攻擊甚至讓上官虎頗感威脅。
不過上官虎畢竟家族中從小培養出來的弟子,在搏鬥基礎和體質方麵都勝於王業一籌,瞄準了王業體力不支的空擋狠狠一拳,把王業擊倒。
此時的王業與兩個月前的相比,發生了不小的變化。
除卻每天夜晚都在幻境中磨練之外,在陪練的空閑之餘王業也在努力打熬力氣,練習搏鬥技巧,雖然招式簡單,但卻極為實用。
現在的王業比之兩個月前,身材足足壯了一圈,肩膀寬而厚實,結實的體魄充滿了力量。
而經過無數次的戰鬥磨練,王業的氣質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變得更加沉穩,神情堅毅,一雙漆黑的眸子中精光閃爍。
這些時日來,王業幾近成為了上官虎的專職陪練,兩人年齡相近,且均是尚未開竅……
王業與上官虎又切磋一陣,歇息之後,赤發少年從容的站起身,平靜的說道:“今天是最後一日,以後我不會再來鬥館了。”
“哦?”
上官虎仰頭望著窗外絢麗的陽光,繼續說道:“我要服用開竅丹閉關潛修,待到凝煉紫府開得丹竅,會和家族中的子弟一起去遠方曆練。”
“哦……”
兩個月的相處,王業與這赤發少年漸漸熟悉起來,雖然上官虎平時一副冷峻酷拽的悶騷模樣,但是品質並不壞,還有著孩童的天真爽直,這會兒聽說對方將要遠行,心中不由得感到幾分失落。
王業現在手中隻有不到三百兩銀子,以現在月薪三十兩的薪酬,還需要數年才能湊夠兩千兩,購買一枚開竅丹。
而上官虎開辟丹竅之後,其修為必將一日千裏,在幾年之後都不知道會落下王業多遠。
身份的差距,在這一刻顯現,回歸現實,王業發現自己還是一隻在底層苦苦掙紮的鼠兒。
也許再相見,便是天地之差!
上官虎依舊是酷酷的樣子,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瓶扔給王業。
“等我回來,一定會把你打得爬不起來!”話說完,上官虎就轉身離開練功房,這是他的願望之一,奈何每次都不能把王業徹底的揍趴下。
王業接過瓷瓶,神色微怔。
良久,他打量著手中的瓷瓶,拔起瓶塞。
一股濃鬱的藥香彌漫開來,瓶中赫然是一個巧克力丸大小的丹藥,通體碧綠,正是王業朝思暮想的開竅丹!
王業抿了抿嘴,眼眸中掩蓋不住激動神色……
……
夜已深,王業盤腿坐在床鋪上,手中捏著碧綠的開竅丹。
開竅丹可以開辟紫府凝練丹竅,但是卻不是百分之百成功,有一定幾率開竅失敗,而且隨著年紀的增大、服用的開竅丹過多,會導致開竅的幾率愈來愈低。
深深呼吸一番,王業穩定心神,仰頭將開竅丹服下。
丹藥泛著草藥的苦澀,入口即化,一種滾燙的氣息從小腹中蔓延,順著筋骨經脈,流至四肢百骸。
這種感覺清晰之極,像是無數隻小蟲子在身體內遊走,麻癢難耐,然後又轉為疼痛,似是無數隻小蟲在啃噬一般,極度不適。
王業連忙屏息凝氣,運轉吐納之法,消化藥力。
隨著王業的一呼一吸,體內的熱流逐漸的歸為一處,然後在王業的引導之下,從頭顱之腳底,一圈一圈的奔走。
麻癢與疼痛交替,王業俊秀的臉上眉頭輕皺,絲絲光暈旋繞在周圍,似是蒙上了一層輕紗。
這股熱流在運行了無數次周天之後,麻癢之間達到了極限。
轟——
仿佛是從體內傳來的一聲巨響,王業有一種茅塞頓開、清透肺腑的感覺,像是在漆黑不見五指的密室中,突然打開了一扇門,又像是七竅中塞住了塞子,而又突然被人拔掉。
易經洗髓,祛除雜質,清明耳目,洗滌五感,凝煉紫府,開辟丹竅!
王業突然感覺渾身上下像是洗了一個熱水澡,輕盈舒適,同時敏銳的感受到空氣中存在著的一絲絲元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