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
張演暗罵一聲。之前被打暈的中年人就躺在的身邊,臉色發青,嘴唇哆嗦著——這是中了毒的跡象。
“怎麼了?”
趕過來的柳城等人見到張演身邊的中年人,問道。張演搖了搖頭。烏海上前探了探他的鼻息,說道:“死了。”
“這些人好狠。”百裏冰在一邊說道,她的眼中充滿了震驚。一直處於眾人環繞之下的她何曾見過這樣的景象,一時之間說話聲音都在打著顫兒,卻又倔強的不肯轉過頭去。
“是我大意了。”張演緩緩站起身來,對柳城道:“我還是錯誤的估計了形勢。他們的行動太快了。”
“這不怪你。”柳城拍了拍張演的肩膀說道。
張演搖了搖頭,抬腳就走。柳城安慰的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看著慢慢走遠的張演的背影,忽然覺得這個少年有點兒看不透。
百裏冰難得的安靜下來。張演的臉色有點難看,這讓她覺得有點不太適應。平時和張演打打鬧鬧的習慣了,從來沒有見過他如此沉重的樣子,就好像有厚厚的烏雲壓在頭頂似的。看著張演離去的身影,百裏冰忽然覺得自己的心裏莫名其妙的感到難受,就好像是小時候失去了那隻總是咧著嘴笑的心愛的玩具時的感覺,壓在心裏,卻又吐不出來。
車隊的氣氛顯得有些壓抑,剛才來時的喜悅和歡樂被一掃而空。被殺害的除了對方埋伏的人之外還有負責看守的幾個兄弟——就這麼不聲不響的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大家提著刀一遍遍的以現場為中心向四周搜索,想要找出幕後的黑手留下的蛛絲馬跡。柳城和烏海坐在鏢車旁邊等著出去搜索的人回來報告,吳天親自帶人去勘察外圍了。
張演默默地坐在一個小坡上仰首看天,臉上的神色不時地變幻著,陰晴不定。有多久沒有出現過這樣無力的感覺了?張演不由得在心裏輕輕問道。那個倒在自己腳邊的中年人隻來得及說出一個字便垂下了頭,他死不瞑目的雙眼一直在盯著自己——如果不是自己把他打暈,對手不可能這麼輕易的得手吧?那雙寫滿不甘的眼睛,在盯著自己啊。
張演雙手抱住頭,痛苦的閉上自己的眼睛。
中年人的眼神讓他想起很久之前自己的兄弟,那會兒也是自己的大意和婦人之仁,才使得對手有機可趁。如果當初自己聽從勸告先下手為強,結果會不會不一樣?
這個問題沒有答案,或許永遠都不會有答案了。
“兄弟,”張演喃喃道:“你在上麵還好嗎?放心吧,等我把他們一個個的送到你麵前之後,我一定會去陪你的。你不會獨行,也不會孤單的。”
張演知道,有一雙眼睛一直在注視著自己。
那是自己繼續下去的意義。
百裏冰靜靜地在一邊站著,不複以往的調皮,安靜下來的她如同一株靜靜綻放的羅蘭,散發著幽香。如火般的熱情和如水般的雅致在她的身上完美的結合。紫色的羅裙在風裏輕輕地擺來擺去。她的目光一直盯著張演,看著他的神色變幻,百裏冰的心裏也不斷的翻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