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格瓦拉困境”與中國共產黨轉型(1 / 2)

“格瓦拉困境”與中國共產黨轉型

本刊關注

作者:公方彬

許多走上井岡山或其他紅色教育基地者,往往會產生這樣的困惑:穿越曆史回到那個血與火,抑或“激情燃燒”的歲月,每一個尚未麻木的心靈都會受到感動乃至震撼,但回到現實生活很快複歸平常;進入政治教育話語係統,一切有理有據,跳出該話語係統,許多問題甚至無法自圓其說。換句話說,以革命理論構成的話語係統,特別是以中國共產黨的價值坐標評價,一切都是那樣無懈可擊,換一種思維和評價係統,情況大不相同,甚至僅僅將理論與實踐作出比照,亦讓人產生諸多疑惑。如此,我們怎樣才能打通曆史與現實的精神脈絡,保證血脈延續,構建起什麼樣的價值坐標和價值體係,才能保證中國共產黨實現革命黨向執政黨的順利轉型,保證國家穩步前行實現中國夢?答案是跳出“格瓦拉困境”是關鍵。

“格瓦拉困境”是社會主義國家

及其政黨的“魔咒”

“格瓦拉困境”泛指一定曆史階段、特定社會形態與特殊政治活動基礎上形成的思維方式和價值觀念,由於主客觀原因,這種思維和價值觀走向固化甚至僵化,即使時代發生再大變化,都執著而不調適或更易。大多情況下跳出困境需要外力推動,隻有個別通過自覺。由於後者少之又少,故稱為“格瓦拉困境”。

具體來由,則是古巴無產階級革命家切·格瓦拉,這位理想主義和浪漫主義者,在追隨卡斯特羅取得革命勝利後,既不留戀古巴共產黨和政府高級領導人的職位,也沒有把努力方向確定於建設繁榮富強的社會主義國家,而是進入剛果(金)、玻利維亞叢林打遊擊,試圖在那裏發動新的共產主義運動,最後格瓦拉犧牲在自己的理想中。

格瓦拉所以作出這樣的選擇,緣於職業革命家的共同特征:思維方式、思想方法、價值判斷皆集於革命活動,革命既是過程也是目的,離開了革命,激情不再燃燒,精神走向虛無,甚至無法為自己的靈魂找到安放之所。

“格瓦拉困境”廣泛存在於革命戰爭年代走過來的那一代共產黨人,存在於社會主義國家,存在於整個國際共運。

除中國外社會主義國家的執政黨至今沒有一個成功跳出困境。當然,強調中國共產黨應當由革命黨向執政黨的轉變,意味著我們也沒有完全跳出這一困境,但鄧小平推動的改革開放和發展社會主義市場經濟取得了成功,至少說明經濟領域基本跳出。可以斷言,一個個社會主義國家及其政黨走向消亡,國際共運式微,“格瓦拉困境”是困擾社會主義國家及其政黨的“魔咒”。

“格瓦拉困境”製約著黨的執政能力

的提升。革命必須激情燃燒,

執政必須平和平靜,堅持按規律辦事

就革命能力而言,世界幾乎沒有幾個政黨能與中國共產黨相媲美,其以自己的理論武裝和精神灌輸讓追隨者拋頭顱灑熱血,不惜為偉大理想付出幾百萬生命,這已經蘊含著中國共產黨的偉大,但革命階段偉大並不注定執政階段也偉大。革命與執政區別很大,下麵針對具體問題進行分析。

一是普世價值問題。人類有沒有普世價值?回答是肯定的,共產主義社會的“人的自由解放和全麵發展”就是普世價值。然而,由於“格瓦拉困境”導致“凡是敵人反對的我們就要擁護,凡是敵人擁護的我們就要反對”的二元價值觀,結果把“人類共有的文明成果”,拱手讓給西方。以民主為例,這本是資本主義產生之前的古希臘時期已經形成,且共產黨為之不懈奮鬥,如今卻成了西方國家專有。不承認普世價值的存在,最大的問題在於世界還能不能找到相對一致的東西,我們評價世界還有沒有共同的標準?如果沒有,人類還會有共同的目標和方向、還會走向和諧嗎?所以,我們可以批判西方試圖將其核心價值觀強加於我們,但我們卻沒有必要否認人類共有文明基礎上產生的普世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