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裏佛裏諾則雙臂抱胸,閉上眼睛,嘴裏在默念著咒文,那是禁錮靈魂的咒術,維妮雅知道這個巫妖想要幹什麼。
突然,他們同時聽到了丁克的心聲:”你們趕緊走,有暗夜之心的幫助,我知道如何出去。不然,我不敢啟動法術,大爆炸會傷害到你們!”
“您聽見了嗎?閣下!”
“聽見了。”
“怎麼辦?我不認為他說的是實話。也許他想讓我們先行離開。”
格裏佛裏諾睜開眼睛:”我想也是,這家夥說了不少謊話,也不差這一句。”
“那……”
維妮雅沒有說完,但巫妖點點頭,顯然是了解了她想說的話。他說道:”總之我不會離開的,想來我的靈魂禁錮術還有點用,不至於因為一次魔法爆炸就煙消雲散了。大不了花費個兩三百年重新積聚。”
“對,我們不能丟下冒險的戰友!不能比那些傭兵做得差!”
“該死!”丁克”聽”到了二人的交談,不由得破口罵道。不過,他心中美滋滋的,這種被重視的感覺,被惦念的感覺遠比任何時候都來得甜美。
一股怪異的吸力從劍柄上傳來,丁克感到自己的身子被狠狠一拽,然後便有一種被颶風撕裂的感覺。
當他再次睜眼,發現已經來到通道之中了!
不過,原本還算正常的甬道隨著丁克的出現劇烈地震顫起來,四周開始出現裂痕,碎石從頭頂,從牆壁上紛紛剝落,仿佛隨時都會崩塌。
丁克一把拍醒兩人:”還不快跑!”說完,抱起凱瑟琳,便率先往外跑……
轟!
當三人跑出月亮神廟正門的時候,月亮神廟的塔尖突然坍塌了一塊,巨石朝側麵翻滾下來,一直衝入到山澗當中,幾頭驚慌失措的魔獸竄了出來,飛快地逃向遠方。
石門幾乎在同一時刻就崩塌了!
繼而,整個神廟塌陷下去,廣場上那些雕像摔倒在地上。很快,這裏便成了廢墟。
好險!三人麵麵相覷,眼神中既有那種經曆過死亡才有的釋然,又有重獲新生的欣喜,當然,更多的恐怕是收獲一份友誼的得意。
就在三人陷入沉默的時候,小家夥兒醒了,可能在整個事件中,唯有她才是最從容不迫的一位。
……
落日的餘暉中,黑背鳶拍打著翅膀飛上了灰蒙蒙的天際,發出幾聲清脆的鳴叫,呼朋喚友,好不愜意。
永不停歇的溫泉小溪在這一段流地很緩慢,一片枯葉落到上麵,蕩開一圈圈漣漪,破碎了維妮雅美麗的倒影。
輕柔的夜風吹過小溪邊綠油油的水草帶,綠浪翻滾,發出“刷刷”的聲響,特別動人,讓人恍若置身於春天的景致中。
溫泉溪邊的一塊空地上,熊熊燃燒的篝火映紅了露營者的臉龐。
因為紅葉沼澤並不適合行走,丁克帶著二人順著溫泉小溪朝西麵走,準備從那裏折回領地。
現在,已經到了溫泉穀附近,緊繃的心弦放鬆下來,肢體似乎也有些不聽使喚,丁克感覺自己手中的酒壺重逾千斤。這種情況被他認為是在神廟中強行催動血鬥氣護體盾後產生的後遺症。
此刻,他勉強抬起手臂,哆嗦著把手中的酒壺送向嘴邊,怎麼也湊不到嘴唇邊。
原本還一再以保重身體為由製止他喝酒的維妮雅歎了口氣,幫他扶正了酒壺。
丁克擠出一個笑容,然後淺淺地呷了一口。連他自己都感到奇怪,為什麼會這樣淺飲。他確信自己絕非害怕酒對身體造成不適,而是有些在乎眼前這個女孩子的感受。
“嗯,你身上的傷勢雖然沒與表現出來,但是恐怕不輕,能夠不喝當然最好!”維妮雅淺淺一笑。
她不敢釋放魔法為丁克檢查可能潛伏傷勢,之前被他吸走魔力的事兒讓她心有餘悸。
原本,女祭司還打算用生命之水幫助丁克快速恢複,不料對他毫無效用,所以眼下隻能靠囑咐他自行調理。
小家夥摸了摸那對長長的耳朵,讓它們不至於耷拉著擋住她的視線,她盯著丁克手中的酒壺,丁克愕然地看著她,隨即搖搖頭表示拒絕,他可不想把她培養成酒鬼。
不過,酒壺在一瞬間就變得空蕩蕩的。
“凱瑟琳?!”
小家夥瞪著眼睛看著丁克,一臉無辜。
丁克知道,如果再說一句,小家夥指不定就要哇地一聲大哭一場。
瞧她可憐兮兮的樣子,丁克忍不住把她抱起來,攬在懷裏愛撫著。小家夥兒愜意地縮在他懷裏,時不時地抬起頭看看他,然後眯著眼睛睡著了。
這時,丁克才發現,戒指裏多了一灘水,正是他以為被小家夥喝掉的檸檬酒。丁克不禁將她抱得更緊了。
經曆過月亮神廟的生死時刻,帶著神奇安全地返回,沒有什麼比這更加讓人高興。
月亮神廟在三人剛剛脫險後就全部垮塌,當時原本阻擋地麵廣場外的粗樹藤蔓突然一下子就開始肆無忌憚的朝廢墟生長開來,許多凶悍的魔獸也從四麵八方湧來,大家幾乎是一口氣也沒有來得及喘就開始逃亡,終於在經曆了兩個多小時的逃亡,才到達此地。
丁克丟掉空酒壺,把戒指中的另一個箱子取出來,裏麵是一根精美絕倫的魔法杖,不用說,正是傳說中的月神之杖。
“看看,這是我們拿命換來的東西,不知道是否真的威力巨大。”丁克舉著法杖說道。
“試試不就知道了嗎?”一直閉目調息的格裏佛裏諾開口說道。一路逃亡中,他成了應付魔獸侵襲的主力,身上的法寶和魔力消耗不少。
“還是讓我們的月亮祭司試試吧!”丁克一邊說,一邊將手中的月神之杖遞到維妮雅手中,後者婉拒,但是丁克從她淡然的目光中隱隱看到一絲熱切。
於是他說道:“您瞧,就是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