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心定了定神,冰涼的雙手緊緊地交握在一起,仿佛這樣才能給自己勇氣,盡量使說出的話不帶顫音:“舒饒,你這話不能亂說,你哪隻眼睛看見是我做的。”
“嗬,我亂說?這裏麵隻有你一個人,我們剛剛進來之前,這門又是反鎖著的,除了你還會有誰?”
隨心深呼吸了一口氣,“舒饒,我現在不想和你吵。”
說完,看了一眼堵在門邊,一臉防備地看著她,卻不打算上前幫忙的人,繼續說道:“不管是不是我做的,你們如果不進來幫忙,就不怕被認為是幫凶嗎?”
門邊的人都互相看了一眼,猶豫了幾秒之後,終於有三個男人走了出來把左董抬了出去。
隨心跟在他們身後,卻在快到門邊的時候,被舒饒攔住了去路,“他們能走,你可不能走!”
隨心皺了皺眉,抬手想要推開舒饒,但是手還沒碰到舒饒,她的那幾個跟班就一人一邊捉住了她的手臂,然後猛力把她往前一推。她踉蹌了幾步,沒有站穩,就恰好倒在了還未幹涸的血跡上邊,手上和白色的衣服上瞬間就沾上了紅色,看起來異常狼狽。
“你……”隨心連忙從地上站了起來,低頭左右看了看,再看了看對麵正在看好戲的舒饒,喉嚨裏好像被什麼堵住似的,什麼也說不出來。
“嗬,真想不到你也有這一天。”舒饒看著隨心狼狽的模樣,臉上的笑容慢慢收斂,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她惡狠狠地看了隨心一眼,然後嘲諷地笑了笑,“你就在這裏呆著吧,我看現在還有誰能救得了你。”完了,高傲地哼了一聲,不再多說什麼,帶著她的那幾個跟班揚長而去。
隨心慌忙追上去,卻人單勢弱,被幾個人聯手推到在地上,眼睜睜地看著那門被關上,“舒饒,你沒有權利這麼做,快放我出去。”可是無論她怎麼喊,回答她的也隻有越來越遠的高跟鞋聲。
這一次的事情,很明顯就是有人蓄意嫁禍,隻是不知道是預謀已久還是臨時起意。
如果是蓄謀已久,這件事就不簡單了,不管左董撐不撐得過去,背後謀劃整件事的人肯定不會這麼輕易地就放過她,而且這背後的人肯定也不簡單,畢竟左董也是一個有錢有地位的人,背後的人敢拿他來做文章,背景必定不會比他弱。
想到這些,隨心歎了口氣,她隻想安安靜靜地過自己的小日子,就算是與人有衝突有矛盾,能忍下的,她都忍了。
可是她一退再退,別人想要的卻是她的命,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避過這一劫,但如果她能逃過這一劫,她一定不會再像以前那般忍讓。
這一刻,不知道是脆弱使然,還是其他,她又想到了遠在千裏之外的秦謹。
如果他現在在這裏,她現在就不會這麼狼狽了吧。
她這樣想著,臉上仿佛倦了那般,貼著門的身子漸漸跌落在了地上,目光怔怔地望著前方的那一攤血跡,慢慢將自己蜷縮成團,把臉埋在了膝上,一種無助的情緒也在她身上蕩漾開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隨心的心一點點往下沉,以為不會有人來管她死活的時候,安靜了許久的門外又傳來了隱隱約約的說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