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不信由你!”趙封川扔下一句話,大步走出房間。
而站在門口端著水盆的羽娘在趙封川出來的時候,恭敬的低下頭去。
趙封川看了羽娘一眼,其中的寒意不明。
羽娘端著銅盆走進房間,便看見坐在那裏看著眼前的錦被發呆。
“別說趙公子有這種感覺,羽娘也是。”擰出一塊帕子,她緩緩走到迦樓跟前,坐下之後,握著迦樓那隻沒有受傷的手,小心翼翼的擦拭著。
“樂顏呢?”迦樓問。
“她或者不知道,不知道,有時候也是件好事情。”
對於羽娘這句話,迦樓十分同意,有時候做一個傻子,比做一個什麼都能看透的人要幸福很多。
“這段日子你小心一點,讓大家也警覺一些,我總覺得,最近會發生什麼事情。”平靜了三年,相安無事了三年,可是路王爺安庭已經登上皇位,這日子,隻怕又要不太平了。
“小姐是擔心古連和?”
安庭上位,可是古玥卻並沒有成為皇後,而是前朝太傅的孫女蘇錦被封為後。這樣的結果絕對是古連和不願意看見的。
他做夢都希望比他的大哥要強,如今卻隻是一個小小妃子的父親,說得好聽的,那也是皇親國戚,說難聽點的,也不過是個妾的爹!
想他這幾年來投入諸多,最後卻得到的不過是個皇商的地位,這和幾年前有什麼區別?
他想要的,從來就不是什麼皇商的地位。
“他的心太大,絕對不會就這樣善罷甘休的。”迦樓給古連和下了定義。
他成為皇帝的親戚之後,自然就會想要在那些人麵前得瑟。
而能夠讓他擁有成就感的,也就隻有他大哥那一脈。
被囚禁的十四皇子他見不著,三年前失蹤的古承琦他也未必能找到。但是以前的東萊如今的迦樓,卻十分可能是他大哥所生的私生女,這樣的人,他隻要動動心思,應該就能找到了。
更何況還有古明一家子,都是古連和希望打擊的對象。
所以很可能,安寧的日子,就快要過去了。
趙封川這三年來雖然不是時時刻刻都在這莊子中住著,但是好歹也是每年來幾次。
隻是這次回去的途中,不想卻遇見了一個討厭的人。
那人仿佛被風吹來的一樣,穩穩的落在趙封川的馬車頂。
“死人!來都來了,踩本少爺頭上,是找死不成!”趙封川的聲音從馬車中飄出來,慵懶中帶著些微的殺意。
那人咻的一聲,從馬車盯上鑽進馬車中。
卻隻見那人一身如同黑夜的衣著,雙眼卻又如同星辰般奪目。
此刻夜已深,馬車在官道上奔馳著,馬車中的夜明珠將馬車中照耀如白晝。
趙封川斜斜的躺在馬車中,看見來人,也不過眼皮子一掀。
“黑色,真是本少爺見過的最難看的顏色。不過合適你。”趙封川一句話,便已經給來人下了定義。
難看!討厭!
“她怎麼樣?”
來人對於趙封川的冷嘲熱諷仿若未聞。
“想知道?自己去看不就成了。”趙封川見來人居然徑直坐下,頓時又沒了好氣。
“你知道我不能見她,也不敢見。”來人聲音深沉,如同背負重擔。
“呦,這倒好笑了,這世上,居然還有閻羅不敢見的人?”
來人真是閻羅--嚴簡!
一個三年前就已經死掉的人。